凡事总有因果,母亲的考量确切值得沉思。
本该作为家中顶梁柱的他如霜打过的白菜普通瘫在床上,而本该因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接受不住的老母亲,此时倒是精力实足地坐在他床边说话。
张峦笑叹了口气。
“母亲,那里有您想得那般轻易……”他道:“再者,儿子也并不但愿蓁蓁去做甚么妃嫔。”
张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提示道:“彼时你与这孩子并未曾有过交集才对。”
难不成父亲这些年来,误打误撞地还真修成了甚么惊人的本领来?
她和丈夫暗下常说,若没有既安,鹤龄这两个臭小子,只怕要比现下来得欠揍很多。
“以是,不必过早悲观。”
他本日的脑筋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
“要说历练,堂堂储君,断不成能去那等伤害之地。”张老太太又说道。
对啊……
另有一件事情,也终究破案了——为何独独既安没有获得圣旨嘉奖。
宋氏默了默。
且待人朴拙风雅,热忱好客。
老太太却道:“也许是有,可我看来,这倒是其次。”
“母亲思虑周到,所言不无事理。”他到底还是附和了母亲的猜想。
他现在严峻思疑母亲被刺激到的是脑筋。
母亲指得莫非是……一国之母不成!
“您现在,竟连父亲的话也信吗?”
他感觉不好答复。
她活了这些年,见了这么些人,自以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体察民情合该在外多多走动才是,可太子出宫,十之八九皆是呆在我们府上。”张老太太如有所指地说道:“且依我看,很多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人家贵为太子,也全然无需操心假装。”
对长辈们的诸般恭敬体贴自是不必多说,便是待鹤龄他们这些长辈,也是用心之极。
张峦越是深想,便越是动容。
不为旁的,只因他家中从老练小,个个是宝——且几近都同时具有着都雅的皮郛,和风趣的灵魂。
“我也只是猜想罢了。”
“母亲,那但是太子。”张峦忍不住提示道。
“你们可曾想过,太子埋没身份于官方走动,究竟是为了甚么?”老太太问道。
而此时,母亲的一句话,俄然将他拉回了实际。
做人总要有点期盼,万一哪日成真了呢?
母亲,您那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可半点也不像是猜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