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谈笑声响起,楼下几名先生稍议半晌,亦是点头。
张眉箐模糊听着,低头掩嘴笑了笑。
上联为——孺子打桐子,桐子落,孺子乐。
宿世仿佛有几年,伯安哥同阿鹿常爱混迹一些诗会、投壶局,若非碰到劲敌,回回总能满载而归。本日赢了酒,明日得了好画,便悄悄同她显摆,或干脆令人送来给她。
诗会开端后,四下便温馨下来。
张眉寿听得想笑。
他所谓的凑热烈,本就是冲着这桃花酒来的——没体例,前些日子张伯父提了一嘴,他家父亲就记心上了,是以这些天每日催促着他练投壶,就是为了本日这坛酒。
见得这架式,一旁几人愣了愣。
她只当那些将军甚么的,都是不爱读书的。
方才不提这桃花酒还好,这般一提,倒是叫她记起了一些宿世旧事——
张眉寿和张眉箐听得点头。
竟连他这个目不能视的孩子都用上了。
“这清平馆中的桃花酒乃是一绝,每逢三月一次的诗会上才气有这么两坛……”
四下垂垂有声声响起,有几人开口相对,或得几句寥寥赞声,或逗得哄堂大笑。
“二姐,你说我们可要上去说话么?”张眉箐悄声问道。
张眉寿眼神里微微现出思考之色,是莫名感觉这少年有些眼熟,却一时又记不起在那边见过。
刘清锦说着:“多是为两比,每比胜出者,座上可得一壶桃花酒。一是诗词书画茶,每次倒分歧。其二便是投壶——到时也可下注扫兴。”
阿荔此时便悄声笑着说道:“那本日这酒一准儿是吃不上了……”
此处雕花围栏为环形,四周尽将楼下大堂景象支出眼底,张眉寿几人在北面,恰与齐章一行人面劈面,只隔栏相对。
张眉箐点头应下来。
当时她在张家处境难堪,日子里少有的亮光和笑声便是几位老友给的。
虽只是个背影,但也能大抵认出,那人确是她那位大姐夫齐章无疑。
张眉寿看了看齐章摆布,见并无女眷在,便摇了头:“此处人多,不必特地上前。待诗会结束以后,再去打声号召就是。”
张眉寿瞧见那少年同齐章说着话,小厮接过伴计送来的茶壶,躬身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