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宁贵妃神采顿时大变。
皇上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偶然乃至连脑筋都懒得动,只为图个吉利。
继晓眼神微闪。
将继晓送出禁宫,内监折返至养心殿,待到入夜换值以后,一起掩人耳目地来到了长春宫内。
一旁的刘福微微屏息。
“皇上仿佛让大国师卜了两卦……”内监低声说道:“一则是有关太子的婚事。”
此番,他命国师卜算了两件事。
头一件,便是张家那小仙子与太子的婚事。
遗憾的是,太子总归只是太子,很多事情,还是不能过早等闲介入——他信赖太子,却也得守住本身的分寸,毕竟人道是经不起磨练的。
待他寻到真正的天定之人,这些不值一提的棋子,瞬息间便都会灰飞涅灭……
真龙之子未寻到之前,他自是不宜打乱她的命数。
帝后么?
宁贵妃站起家来,周身气势冷极。
她必须到处谨慎。
“哦?”
至于太子——
昭丰帝听得“嚯”了一声,喃喃道:“朕随口这么一说,竟还真说着了!”
宴真之事,她未有向皇上讨情,皇上却也连一声号召都未曾跟她打,降罪的旨意便到了宁家。
“你说甚么?禅位?!”
这是他让国师卜算的第二件事。
继晓面无异色,径直踏入殿内。
继晓颠末她身侧,双手合十,微微点头,行了一礼。
便是她身侧向来沉稳的贴身嬷嬷,亦是眼神震惊。
宁贵妃见状,眼神微冷:“如何,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
内监身形微滞,低声应道:“……奴明白。”
自兄长身后,她在这宫中如履薄冰,到处受制于人!
昭丰帝表情愉悦地笑起来。
归正,现在也有太子助他分忧,相较畴前,已是轻松省力了很多。
在宁贵妃眼中,他是被安插在养心殿的亲信眼线。
至于与其他官员攀亲带故?
“另一则……”
“既如此,朕便适应天意就是。”
继晓由内监送着,出了养心殿。
“腊月初六泰山祭奠大仪,朕但愿国师能够同业。”昭丰帝转而说道。
大国师被请入内殿当中,向昭丰帝施了礼。
宁贵妃转头看着他的背影,遂看向守在殿外的一名内监。
“说是选妃,实则皇上心中已有人选,仿佛并偶然大办选秀。”
“太子婚事?”宁贵妃微微眯了眯眼睛:“皇上要替太子选妃了?”
继晓缓缓落座。
这目光,不愧是他啊。
“从卦象上看,此事倒是不宜操之过急。”继晓敛目,道:“皇上现在尚值丁壮,乃龙气正盛之时。过早禅位,不管是于皇上,还是于太子,都并非益事。”
昭丰帝模糊有些绝望,却也点了头。
天定之人他尚未寻回,这天下,自是交在昏君手中,才更费心些。
便是现在没有,待成了太子岳父以后,也多的是有人贴上来,这反恰是免不去的。
那张家女人,是他这一世改命的关头地点,他这般做,不过是适应她的命数罢了。
不得不说,当天子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看谁班配,就能让谁原地结婚。
继晓双手合十道:“贫僧略有所得。”
亦只是傀儡罢了。
“前两日,朕让国师所卜之事,不知可有成果了?”昭丰帝问道。
宁贵妃不觉得然,低头赏看动手上新涂的殷红蔻丹。
以往继晓入宫,她乃至懒得去密查太多,可现在分歧了。
“哦?”昭丰帝挑了挑眉,模糊有些等候隧道:“那国师先说说,太子的婚事——”
内监却眼神几次,游移起来。
到底大靖有祖制在,这便必定了太子妃的娘家不会过分贵重,是以,也不成能带给太子太多助力。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这张家的小仙子,定是个福泽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