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早不托梦,晚不托梦,恰幸亏他要去泰山祭奠的时候托梦!
上一世,父皇也曾想过前去泰山祭奠。只是当时六弟出事,锋芒指向他,朝堂之上为了是否要废太子之事争论不休,终究泰山之行,便没能去成。
到当时,她又何来本钱再与他们对抗?
她乃至设想获得,到时无需太子母子脱手,单是那些为了在新君面前露脸的大臣们,都能将她给生生吞吃了!
张鹤龄二人忙应下来。
祝又樘点头。
“此处风大,快回丹房吧。”
说到这里,昭丰帝表情更是愉悦。
他做了这么一件合太子情意的事情,待到今后禅位,想必太子必也不会鄙吝他炼丹的花用。
两只萝卜欢欢乐喜地谢恩。
也是非常直白了。
莫非要她眼睁睁看着那贱人母子二人,一个坐上龙椅,一个成为太后吗?
夜色渐深。
“坐吧。”昭丰帝吃着茶,语气舒畅。
内监应下,缓缓退了出去。
祝又樘闻言,神情微变。
“娘娘……”一旁的嬷嬷见她神情几次,身形生硬,试着出声唤道。
且依此事来看,皇上这么早禅位,定少不了大国师的鼓动——而大国师这么做,谁又敢说同太子没有干系?
难不成还要靠只知炼丹修道,再无涓滴用处,死了都没人在乎的太上皇?
“小人祖父神态不清,常日里筹措着炼丹,可丹没见炼出一颗来,倒是丹炉炸了一个又一个,倒叫家中祖母非常头疼呢。”
“谢皇上犒赏!”
她膝下无出,与太子母子又有旧怨,皇上这么快便要禅位,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昭丰帝皱了皱眉。
他揣摩过了,待来岁开春,便下旨给太子赐婚。
大靖开朝以来,泰山从未产生过地动,如何到了他这儿,神仙就给太子托梦说泰山要地动了?
待出了养心殿,两只萝卜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继而变得有些索然有趣。
“如何了?”
一番趣事说下来,昭丰帝被逗得畅怀大笑,赏了点心给二人。
“儿臣给父皇存候。”
既是同道中人,他也不忍见对方瞎折腾却入不了门。
可她想活着,想风风景光的活着!
昭丰帝显是没推测会听到这等惊人之语,一时神采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