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侍郎施礼后,没有担搁隧道:“后日便是出发前去泰山祭奠之日,臣特来向皇上——”
宁贵妃眼中神情逐步果断,凝声说道:“本宫要做的,可不但单只是禁止皇上犯胡涂——”
宁贵妃吃了口茶。
“太子进言泰山将有地动?”
作为一个有神论者,这就叫人很忐忑了!
不会有地动,那就能遵循原定的日期解缆前去泰山祭奠了。
“感念本宫的好又有何用!”宁贵妃嘲笑道:“莫非皇上感念着本宫的好,便不会提早禅位了吗?还是说,会因为太子这戋戋一句话,就能废了他不成?”
陶侍郎神情凝固半晌:“皇上……”
内监应下,垂首退了出去。
即便保章正敢断言不会产生地动,他也不想去了。
而到头来身为命令分散百姓的帝王,就须得背上这份昏聩。
他俄然变卦,只怕不止礼部侍郎,便是很多保守的文臣们,必定也都要跳出来摆大事理了。
皇上既是瞒着,想来也是不肯让人质疑帝王的严肃——神仙给太子托梦,而不是给他这个天子托梦,传了出去叫天下臣民如何想?
昭丰帝神采顿变,明显没推测竟会听到这个。
宁贵妃眼中笑意渐凝。
这一刻,谁能来奉告他——
恰好皇上现在踌躇未绝,将太子进言之事瞒的死死地,倒是半点不肯让太子背上臭名——当然,也能够是还未拿定主张,怕鼓吹出去,会让皇室脸上无光,再惹起民气不稳。
“皇上……”
“皇上请恕微臣多嘴——”陶侍郎说话间,俄然撩起官袍跪了下去。
嬷嬷有些踌躇。
宁贵妃眼神微动,看向那名内监。
昭丰帝:“??”
在此之前,她本就动了要撤除太子的心机,更何况现在另有天意互助。
莫非太子尚且不知皇上欲禅位的心机,欲借此来逼皇上一把?
但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朕不想去。
“不必筹办了,朕不去了。”
“皇上既称龙体不适,当务之急应请太医前来诊看。除此以外,臣本也不该多劝——”陶侍郎考虑了一番言辞,道:“只是,臣还是要大胆说一句……太子殿下向皇长进言泰山将有地动在先,若皇上此时俄然打消祭奠大典,恐怕会引发诸多猜想群情。”
莫非皇上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