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髦且年青,便常想,如若他未曾暗下与六弟干系靠近,对方也许也不会有机遇借六弟的性命来对于他。
这些点心没毒,唯独将毒下在六皇子带走的那一碟点心中——这说法也是站得住脚的。
将他的丹药说成补药?
刘福叹了口气。
“依太医之见,朕先前赐给云妃的丹药,是否能解得了此毒?”
东宫里的点心没毒,证明不了东宫就是明净的。
单凭此,他也不信此事是太子殿下所为。
常日里她害怕宁贵妃,未得贵妃准话,几近不敢等闲踏足长春宫,可本日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看得出来,皇上的神情很当真,半点不似在开打趣。
宿世六弟出事的时候,比眼下要早。
言罢,便踩着脚踏,上了龙辇而去。
昭丰帝皱了皱眉。
那点心从东宫好端端地被带了出去,回了一趟长春宫,便成了有毒之物。
六弟的事情,他已经听闻了,也无需求假装还未曾听到风声。
现在想来,即便六弟未曾带点心拜别,而只要来过东宫,乃至在东宫以外见过他,更甚无需见到他,也一样躲不过此劫。
“不瞒殿下,六皇子现在景象不妙,陛下正命太医尽力施救。”
“臣妾拜见皇上!”
“皇上,微臣以为不能。”
毕竟在贵妃的感化下,一旦诞下了龙子的妃子,根基上就很难呈现在他面前了。
刘福见状,朝着祝又樘行了一礼,道:“主子先去外头瞧瞧。”
刘福恭敬地应了声“是”,才向动部下叮咛了下去。
昭丰帝转成分开了侧殿,被一群寺人拥簇着出了长春宫。
但她没想到,皇上竟都亲身过来了,莫非杬儿的环境当真非常不妙吗?
正要步上龙辇时,劈面却见一行人快步走了过来。
是以,这一世,哪怕偶尔碰到六弟悄悄示好,他亦决计保持着间隔。
六弟被救上来时,早已没了气味……
彼苍可鉴,他极力在圆了。
而此时,那宫装妇人已然来到了他身前,朝他施礼。
但昨晚六弟前来,他亦心存警戒。六弟走后,他当即就叮咛了亲信暗中庇护。
是真的不能。
且若太子当真是被冤枉的,他的包庇反而是在帮倒忙。
“这个主子倒是不知,据明太医言,此毒毒性庞大罕见。”
至于此事会牵涉到东宫,他在听闻到这个动静之时,便已经推测了。
见的人多了,被算计的多了,目光自认也比平凡人暴虐几分。
想到这类能够,静妃几近要站不稳。
且对方的话,模糊也有几分事理——他炼的那种丹药,虽可去病,却本就没有祛毒的功效。
那岂不是在否定他炼丹时注入的灵气吗?
经了两世,他自是早看清了这宫中的阴诡算计,却到底做不到麻痹旁观。
他只传闻六弟用点心中了毒,现在昏倒不醒。
“平身吧。”
而各种‘证据’和证词,都证了然他是害死六弟的凶手。
祝又樘坐在椅中,心境起伏着。
刘福入得正殿以内,向祝又樘施礼。
昭丰帝看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出来看看吧。”
很明显,上一次超出众太医,救了云妃一命的先例,给了他太多信心。
刘福看着面前的少年,在心中赞叹了一声。
可他未曾想到,本日就出了这等事。
祝又樘心底微沉,微微皱了眉。
当然,也不可否定太子殿下生来便极擅假装——到底这宫里,本也不是甚么能催生美意的净土。
祝又樘点头。
“福公,经查验,本日云妃娘娘令人送来的几样点内心,包含海棠糕在内,皆是无毒。”寺人在殿外廊下,向刘福禀道。
明太医只好又解释道:“陛下的丹药里有极高贵难寻的药材,而当初云妃娘娘身材衰弱,许是刚巧对了症。而六皇子眼下是中毒之身,若冒然用此补药,只怕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