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宁家的权势远胜眼下,六皇子刚出事,弹劾太子失德的折子一本接着一本——诸多压力与证据之下,父皇当时想必亦没有过量考虑的余地。
听得此言,昭丰帝心中莫名就有几分情感涌动。
俄然这么坦诚干甚么?能不能留点心眼?
“儿臣亦只是猜想,而昨晚六弟确曾带着贴身内监去过东宫——彼时天气已暗,想悄悄做些手脚,想来也并非不成能。”
昭丰帝:“……”
他倒不是不解释,只是这些没用压服力的大要之辞,说了亦是无用。
倒显得他局促护短了。
少年面庞俊朗,仪容得体,神态如常,重新到脚都看不出一丝不安和惶恐。
昭丰帝俄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却又想要感喟,详细说不清是甚么滋味。
得了传召的祝又樘,很快来了养心殿。
这一世,很多事情皆被窜改过,凶手究竟是不是宁贵妃,另有待查证。
昭丰帝看向他。
戋戋一个寺人,天然没有这般经心筹齐截切的本领。
很多东西,都在窜改,包含父皇对待他的态度。
“平身吧。”昭丰帝将人打量完,刚才说道。
几十年的体味,让昭丰帝对本身的判定非常自傲——起码,他向来没有对爱妃判定失误过。
莫非是感觉他这个父皇未曾起火,还模糊给他撑腰了,就迫不及待地要跟他掏心掏肺了?
他虽发觉到父皇此时也并非全然信他,可起码将他的解释听出来了。
“那你如何解释从你宫中搜出来的毒药?”昭丰帝问道。
他便是自认对太子还不错,可那也是为了退位以后的事情在着想,他走的但是脑筋——这孩子却如何像是要跟他走心了?
昭丰帝又一次沉默了。
想到这类能够,昭丰帝莫名感觉压力很大。
这一世的东宫,虽一定比得上养心殿保卫森严,可也不是如上一世那般,是谁想悄悄潜出来,便能潜得出来的。
那假山离正殿有一段间隔,乃是殿前灯火映照不到的暗淡之处。
“朕晓得了……你归去吧。”
太子所言,极在理。
“儿臣拜见父皇。”
“六弟所用点内心的毒,并非儿臣所为。”少年这才说道:“儿臣亦从未有过害六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