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心狠手辣的宁贵妃,和偏疼偏信宁贵妃无度的皇上,她跟既安底子不成能有涓滴胜算——正如瑜妃姐姐所言,怀璧其罪,只要既安还在太子的位子上一日,宁贵妃就不成能罢手……
见得宫女返来,她赶紧迎了上去,问道:“可送到了?”
年青仆人忙跟了上去。
先是六皇子,后又是大臣接踵弹劾,乃至开端拿‘不敬’二字来讲事。
她真的悔怨了……
太子当然一定会服从云妃的话,乖乖向皇上认罪告饶,可若叫太子得知云妃有此等心机,怕是会设法劝止。
但这不是悠长之计。
却见窗外一片白茫茫地,竟不知何时又落了雪。
既安自幼就极超卓,而积年累月之下,怀公和身边人的那些奖饰,叫她昏了脑筋。
“殿下在东宫中不缺吃喝,还是拿归去吧。”
前日里她倒是见到了明太医一面,明太医向她问了些关于解毒的体例——可那毒她也不知是何毒,只能给了明太医一些药,临时吊住六皇子的性命。
“这是我家娘娘的一番情意……”
开门的年青仆人有些讶异——下这么大的雪,张女人还来看夏神医呢?
没有护住既安的本领,她当初就不该将既安推出来,让他的身份透露于人前。
“送到便好……”
“娘娘……”宫女忙去扶她。
字条在手中燃烧大半,便被挥了出去丢进了雪中,在积雪上烫出了大片的凸起。
裹着檀色银狐镶边披风的少女从马车中被扶下,由丫环撑着伞来到一座别院前。
“既安那里有过甚么坏心机,这些年来,已是到处谦让,可她竟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
几人一起来至前厅中,张眉寿将来得及坐下,便问道:“于叔人呢?”
他回过神,赶紧笑着将人迎了出来。
一听得殿下二字,云妃当即又落下泪来。
倒是先去了一趟玉粹宫。
丫环抬手叩门,叩了好一会儿,才比及人过来开门。
而当时皇上膝下又无半个皇子……
“张女人,阿荔姐姐——”
“于叔前几日出远门了,还未曾返来。”仆人笑着答道。
这些话她压在内心,向来没敢说出口过。
待行至无人埋没处,背对着一座假山,将食盒临时放下,宫女取出了袖中的一张字条,和火折子。
既安那般懂事,必然会听的……
“如何了……”年青仆人不解地问。
若到时云妃是以再拿不定主张,就要坏了大事了。
咸福宫中,云妃半晌都坐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