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只仓促一面之缘,他提了一句,女人竟记得这般清楚。
开初,他只当她是被报酬难,可厥后直到那位县主被降罪,他才渐渐真正看破整件事情的颠末。
如此想来,他之前那些言行,在她眼里,想必都是非常老练的吧?
房掌柜打起帘子,踏入堂中,就见着裹着披风的少女坐在椅中,乌发上沾着微湿的雪气,稚气未除的脸颊之上,神情倒是微绷。
张眉寿直言道:“我想跟房掌柜探听一小我——就是那日在大永昌寺内,房掌柜看到的那位姓冯的同亲。”
张眉寿点头,却又道:“但我怕是去不了了。”
“好,女人放心。”
张家女人仿佛老是有闲事要办。
这几年下来,他与女人也常打交道,内心很清楚这个小女人非是平常闺阁女儿家可比的。
待回到张家以后,张眉寿也并未回愉院,而是去寻了张秋池。
南延在心底叹了口气。
便是方才说要去找书,仿佛也是成心避开他,要同她兄长说闲事。
拿性命换来的银子吃喝,但是要折寿的!
他本来还狐疑,买甚么小玩意儿竟这般赢利,合着这小玩意儿竟是毒药?
“他往我这铺子里来过两趟。”房掌柜说到这里,就感觉气不过。
张眉寿临走前,又低声叮嘱道:“此人或许会随身照顾毒药,房掌柜还须到处谨慎为妙,万不成与之起正面抵触。”
张眉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扫帚,边往铺子里走,边随口说道:“如许的活儿,还是交给其他伴计来做吧。”
张眉寿“嗯”了一声,便也未再多说。
这也是她本日俄然想到此人身上的启事地点。
“他现在竟干上了这类活动?不过想来,也确切有这个能够……他本来行医时,就曾因下重药而害死过病人……”
房掌柜上前笑着见礼,问道:“不知女人冒雪前来,是有甚么叮咛吗?”
他问对方现在以何餬口,对方只说是走货郎,天南地北的串,买些小玩意儿。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两番都是他来的铺子里。”
本来他是筹算将这话交代给女人的,正要开口呢,女人倒反过来交代他了。
且他又是江南人士,会晓得以断心草制毒,也不奇特了。
房掌柜下认识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