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说就是了。”昭丰帝大要不动声色。
“微臣所言句句失实,绝无半分诬捏……可臣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擅作主张扬言测出了泰山地动之兆,臣犯下这般错误,无颜摆脱,还请陛下惩罚。”保章正叩首讲道。
昭丰帝闻言,直接从椅上弹坐了起来。
“恰逢当日泰山才刚闪现入迷迹来,而对方气度不俗,来源不明,手腕蹊跷……臣便测度,是否是泰山山神显了灵,要借微臣之手来救下泰山无辜百姓……是以,臣才将信将疑地承诺了。”
说故事也好歹说得松散些,这般前后冲突,不是叫他出戏吗?
巧了——他这小我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爱听古怪的事情。
衡量再三,他还是自鼓凳上起家,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昭丰帝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力。
“你看清对方的长相了?”昭丰帝忙问。
但因心中藏着奥妙,眼下只感觉惴惴不安。
总之,越想越有神仙风韵。
见得殿内的寺人均退了出去,保章正不由略有些严峻起来。
“……”
保章正将这些设法也一并都说给了昭丰帝听。
皇上这是要同他伶仃说话吗?
归正活的他当真是头一回见。
“……那你方才说对方样貌不凡?”昭丰帝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哪怕是奉告他身中剧毒时,亦是带有一丝怜悯惭愧。
只会在朝堂与官方平白引发不需求的言论与测度罢了,可谓是百害有利。
“回皇上,微臣厥后再未曾见过对方了……”保章正活脱脱一副‘重点来了’的神采,往下讲道:“当日那年青人与微臣商定,待到初七于老处所相见,他自会托付解药给微臣。初七当日,微臣便伴同官差返回泰山四周,可足足等了一日一夜,也未曾见有人来——”
“臣本当是对方出尔反尔,已是做好了必死的筹办,可经了数名大夫诊看,却都道微臣身材无恙!回京以后,微臣也寻了郎中,都未曾诊过涓滴非常来——”
且不说他究竟是不是当真得了泰山山神指引,能不能等闲定罪——单说眼下这局面,保章正代表着的可也是他的颜面!
“便是那年青人逼迫臣……让臣当即去奉告泰安知府权大人,谎称已测出初六当日泰山会产生地动,以此来命权大人尽快分散撤离百姓……臣开初只感觉对方别有用心,便是宁死也未曾承诺。”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可此事提及来非常古怪,微臣现现在还感觉跟做梦似得,只怕是说出去也没人肯信……”
欺世盗名,非他初志,他本来也只是想保命罢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将怕死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不……那年青人头上罩着幂篱,臣全然未能看清其长相。”
太子得遇神仙托梦,已是罕见至极,可……这老头子竟说本身碰到神仙了!
古往今来,真正能提早测出地动的保章正,他倒还未曾传闻过——便是有,也是不成考的,真假无从辩白。
可他问出这句话以后,却见保章正踌躇了。
到底是年纪大,职位寒微,心中又发虚,保章正此时迎着昭丰帝核阅的目光,严峻得冒起盗汗来。
试问,这不是神仙的手笔,又是甚么呢?
这老头子说这话是难堪谁呢?
此事他沉着下来以后,细心想了想,便存了一份狐疑。
“臣当时展开眼,就瞧见面前站着一名身穿白衣,仪态样貌不凡的年青人!”
这老头子觉得是在茶馆里平话吗?说到关头处竟还停顿起来了!
说到这里,面色更是诧异:“乃至臣自以为这身子较之畴前还结实些……”
“……”
名声都已经打出去了,此时若以弄虚作假之名来惩办对方,他这个做皇上的又要立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