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应赧然道,“摈着指头挨个数还行,九章、五经算就不成了。”
“微臣明白了,这便调遣神武兵,命其马上出发。”
“哈哈哈・・・・・・”,尹玉笑得前俯后仰,自狄应口中能说出如此长篇大论来,前所未见,“看来狄应确切操心攻读了很多书籍,提及话来有理有据,文词雅句信手拈来,罕见,真是罕见。看来朕该好好犒赏国子监博士了。”
狄应立下恍然大悟,低头翻弄起折子来,一人一人地查点畴昔,最后,肃容道,“确切少了那人。林常不知此中情由,但是他粗心遗漏了?”
“他没那份胆量。”尹玉笃定。
“或许付游将他藏到了别处?”
尹玉点头,“朕与狄卿皆知林常操行,他这般事事精打细算的人,会遗漏吗?”
狄应俯身接过,眯着眼,如在衙署般,先是仓促浏览一遍,一脸难以置信,随后再逐字逐句地细细翻看,骇怪、欢腾、另有一抹意味不明,纷呈于面孔上,滴水不漏,堵实了尹玉紧盯的目光和测度的心机。
初入御书房时,尹玉那逼迫的眼神仍历历在目,当下他便出了一身的盗汗,忽异于常态,行了膜拜之礼,一则是为了借机揩汗,不让尹玉看出他的惶恐失措,二则以撤销他的狐疑,虽知此举用处不大,但事在细处,才有可为。
“回禀陛下,君是君臣是臣,陛下宽慈仁厚,视臣与右丞为兄长,臣却不能以此为权,鄙视皇威。右丞身残,不可膜拜乃是情有可原。狄某既为臣下,当膜拜龙座膜拜陛下,一日不成缺失。此前是臣卤莽无知,迩来先生劝臣多品儒学,多识周礼,臣读后顿时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方知畴昔的确逆天而为,实乃大不敬,还望陛降落罪!”
以后,先去了神武府衙,调派了二百神武兵,后又至国子监,见了传授他学文习字的国子监博士沈子生,交代了一番话,以应对尹玉暗查。
“微臣叩见皇上”,狄应屈身叩拜,朗声呼和。
狄应起家拜道,“微臣领命。陛下觉得派几报酬好?”
狄应说得振振有词,正气凛然,看得尹玉心头直骂,却又不好点破,干笑了两声,“狄卿经算学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