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狄应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翳,惶急地来回踱步,“这该如何是好・・・・・・”
柳音丢去一记白眼,“天然是我说,你那张嘴,难道要说掉了柳某的性命。”
“多谢陛下,皇恩浩大”,狄应朝着皇宫方向遥遥一拜。
“将军别急,夫人所患并非疑问杂症,乃是小病成灾,只要用药恰当,病愈可望,”说着回身朝背箱的药童探脱手,药童便从药箱中取了一张写满笔迹的药方递上,太医回身送到狄应面前,“下官已开了方剂,只是此中几味极其宝贵罕见,怕是还需将军入宫求药。”
吵吵嚷嚷来到堂内,柳音被强按到椅子上,对着一旁的赵阙瞋目相视,言语间也夹着肝火,“何事,说。”
天气渐暗,香客们稀稀落落下了山,大罗三境殿、王母殿和长生殿内缓缓静了下来,着了道袍的小羽士脚步跌跌地穿太长廊,来到东廊房绝顶的一间宿室内,急喘了两口,待气味安稳,隔着门哈腰拜道,“道尊,将军府来人相请・・・・・・”
想起诸月前那段清楚的梦境,银鬓霜须的老者披云挂月浮游天上,手中执了一柄拂尘,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怪话。
“旬月前上仙临梦,教养吾等素心问道,故我观中弟子皆静持己律,安守门中苦思道源,无可调派,若他恃强,便说有新第入门弟子一十三名,他自可前去相邀。”
“山高路险,怎就很多人好来这里祭奠。”
“好・・・・・・”
“粗鄙,”柳音瞟了他一眼,“道家论六合天然,听闻阳台观中的老道尊极推许老子说,与庄子之流又有分歧,拒你于门外也在道理当中。”
“柳士安在?”
暮日西沉,红光涣散了大半的天空,好似优伶遮面的花锦团扇,美煞人眼。
“你另故意下棋,将军交予我俩的差事你推给我一人也就罢了,还敢问我何事!”,赵阙分厘不让,回道,“阳台观那老道不止他不肯出山,连个座下弟子也舍不得,还说甚么让我挑个新入门的嫩头青领返来,那管个屁用!”
寺人顿时也变了神采。
“你――回你自个院里去,你――跟我来,有事说!”,不待柳音起家,拉住袖子就往亭外扯,气得柳音连声道,“君子当仪态持重,你这武夫,快将我放开,我本身会走・・・・・・”
狄应侧身相请入内,不待太医喘口气,急问,“夫人病情如何?”
“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好生让老奴羡慕。”
“清净多了――”,柳音怡然长叹。
惹得卫溪一阵笑。
“是”,小道童又拜了一拜,回身朝来处的方向跑去,一面搔搔耳背,咕哝着,“上仙临梦?”
“太医署类目繁多,药品齐备,自当受命,旁的还好说,只是这仙鹤草・・・・・・我朝地处东南,气湿地热,不宜仙鹤草存活,太医署虽录有药性,却未有存用。”
“巧舌・・・・・・如何巧舌,”,赵阙呐呐道,忽地一愣,脸上暴露笑意,指着柳音,“到时你来讲,我一介武行,笨口拙舌的・・・・・・”
对坐之人不耐,催促道,“一步走了一炷香,还敢废话!”
山高路不平,赵阙回到宅子里,憋了一肚子火,绕过照壁走到天井,招来一个仆人,
赵阙摆手,打断了柳音,“你说得倒是好听,将军哪管这很多,到时指责下来,自不消那老道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