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广袖之下白玉指尖悄悄挑起车帘一角,看面前街景缓缓后退,心中思路翻涌如涛。
“你的刀……”西江月清寒眉眼间笑意不减,划过骄阳之下从刀尖缓缓滴下的血珠儿,似在提示面前男人究竟是何人杀了他兄弟。
“好了。”离梓之面色微愠,却又不忍迁怒于mm,半晌才长舒一口气,道:“纾儿,你可知你口中那不分雌雄的妖人、打扮寒酸的商妇、另有空长着一副好皮郛的男人,都是何人?”
西江月面色涨红,不待她将话说完,苏长烟手腕突转,五指如爪,死死攥住西江月后颈。
那结实男人闻言,心神忽乱,还未低头去看手中染血长刀,面前便有一道银光乍现,幸得他反应活络,那枚刺来银针才堪堪划破他脖颈皮肉,钉在身后白墙之上。
待软轿行至贩子绝顶,即将进入中城之时,伴随几声闷响,轿身随之一晃,便踉跄落地。
离梓纾用力绞着身上衣裙,本来粉嫩脸颊现在已近乎滴血,都雅的眉眼亦尽是委曲。
掀帘男人三十多岁,看着面前少女,倏然怔住,一时竟健忘前面行动。
西江月绯色唇瓣紧抿由朝云近香发髻上垂下的一缕发丝,一枚泛着清寒光芒的银针便直直逼向苏长烟,使他不得不松开本身连连后退。
说已是迟,苏长烟行动之快,不过眨眼之间,已行至西江月身前,将她清癯身材重重抵在冷硬墙壁之上。
他赶紧抽刀,车帘后的人重重倒在地上。
似是汗水流进伤口,男人咬牙倒吸一口寒气,重重踹了一脚轿门,骂道:“周茂你这孙子还在墨迹甚么?从速毁了那娘们的脸,我们也早些归去跟大蜜斯交差领赏。”
她小巧娇小身子跟着马车悄悄摇摆,更似扶风菡萏,惹人垂怜。
“人迎穴,属足阳明胃经,被刺后,轻者气滞血瘀,重者昏迷。”西江月一语说完,那男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已昏死畴昔。
双眸当中噙着泪花却不落下,就那般直直看向离梓之,一言不发。
忽而,有一手蓦地拉开车帘,一身着平常小厮衣袍的乌黑脸庞闪现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