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蓝在为西江月宽衣之时,见从衣衿上掉落一朵烹干梅花,她当即伸手捡起,悄悄吹去花上不存在的灰尘,才要将它细心放于嫁妆内,“大蜜斯,您如此爱这梅花,倒不如奴婢明日命人在我们听风阁内移植几株梅花,待到了岁末大雪,一院子红梅傲雪,岂不是既都雅又应景。”
只见他反手一挥,一株苍翠青竹横倒于三人之间。
她不由双眸微阖,任琴音中内里在周身游走,半晌之间,她气海穴、期门穴两处穴位已被打通。
又蓝闻言,又惊又喜,不觉间竟是泪眼婆娑,“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命人将午膳送来。”
不待西江月想出此中关联,便只觉面前一黑,蓦地昏倒。
她缓缓展开双眸,看着面前眼圈乌紫的又蓝又青两人,只声音略显沙哑,淡淡道:“我饿了。”
数日前,她方至帝都,便有梅花妖人出没犯案……
“姐姐,把稳!”木易当即飞身而起,手中短剑劈下,空中青竹已刹时化作齑粉,簌簌而下。
西江月见父亲西随遇缓缓俯身,将铜盆当中几张感染血迹的经文一一取出,悉心折好,再次放入册页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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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弃车而行,一起寻着琴声,走入一片竹林。
又蓝又青见状,赶紧上前奉侍西江月洗漱,西江月却如玉偶普通任她二人服侍。
西江月抬眸,望向天涯残月银钩,墨玉清泉的双眸顷刻蒙了一层雾气。
午膳后,西江月便与木易驾车直奔齐云山。
本身身上为何会有梅花?
她话未说完,便被西随遇抬手止住。
铮铮琴音再次响起,似这广袤六合之间,唯余一人一琴,置身于殛毙后的疆场之上,忍北风凛冽,耐风雪凄苦。
“老妖鹤左手拇指受过伤,以是《春江花月夜》一曲中,会有三处调子不敷。”
“不是师父?”木易惊奇。
“但方才一曲琴音,这三处却并无涓滴不敷。”西江月口中虽称那怯懦老男人为老妖鹤,但心中却不以为这人间能有人与他比肩,“我倒想见见这操琴之人了。”
言罢,西江月看了眼娘亲灵位旁的八宝锦盒,终还是回身出了祠堂。
他快步上前,为西江月服下一颗护心丹后,便背起她往回走。
“啊啊啊!!!”他腰间双剑出鞘,劈风斩浪间,河中银光乍现,鱼虾横尸数里。
西江月远远见一面覆白纱之人静坐于青竹间,竟是那日碰到的眼盲青年。
马车内,少女端倪如画,只淡淡瞧动手中烹干梅花,心中却已将昨日之事细细想了一遍。
西江月闻言,眸光缓缓移向又蓝手中烹干梅花花瓣之上,先前,她胸腔当中被强行压抑的一口鲜血,蓦地吐出。
两人一起无话,夜风不冷而寒。
西随遇抬手,拭去唇边鲜红血迹之时,似也将断舌之痛也一并抹去,不过半晌,他面庞上再次闪现先前无悲无喜、与这祠堂内诸物普通的死寂神情。
这统统,过于偶合。
泠泠七弦音,静听肃杀寒。
山风囊括枯枝红叶,苍劲非常。
如果西江月留意,定会重视到彻夜的木易与以往分歧。
马车行至山脚,突闻一阵琴音传来。
而后,西随遇才朝西江月手腕挥动,再次表示女儿分开。
西江月将碗中银耳百合莲子粥喝完,才抬眸看向世人,唯独不见二叔父西随安。
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眸中闪过一丝迷惑,而后,才浅含笑道:“这琴音与老妖鹤所奏极其类似,但操琴之人绝非老妖鹤。”
木易身背西江月,还是行动妥当,他飞速穿过九曲回廊,进了听风阁,这才对又蓝又青两人道:“姐姐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