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拍上天下、早已面无赤色的木易,艰巨转头,看向西江月地点方向,倒是张口无声。
“阴损招数?”春花闻言,不怒反笑,“我管他招数阴损阳损,这人间,唯有强者、胜者,才有盖棺定论之权!”
眼盲春花一手拂银针剑雨,面对再次袭来的暗器不躲不避,只伸手挥袖,胜似风拂珠帘普通,抬手间已将银针剑雨再次“甩”到一旁。
“既然,你先前要抢这龙脊寒丝,我现在送你两根,又有何难!”面覆白纱的眼盲春花“望”向面前甘愿断双臂亦不肯弃剑的舞夕少年,手心翻转间,指尖两根龙脊寒丝刹时由透明渐转莹亮。
“这把秋水软剑,便算本日拜师礼。”春花轻拉手中龙脊寒丝。
眼盲春花食指轻扣身下竹枝,便见他身边数片嫩绿竹叶刹时脱落,而后,胜似离弦之箭,直直袭向西江月、木易两人。
他五指如钩,掐住西江月纤细脖颈,蓦地拔地而起,回身直奔木易地点绝壁。
一把锋利短剑紧随厥后,以破竹之势直直刺向春花前胸。
不知是春花部下龙脊寒丝穿骨破肉的速率过快,还是木易内力薄弱咬牙强忍,除却方才琴弦穿骨破肉之声外,这无垠六合间,唯闻风吹竹叶飒飒作响,剑影琴音不断于耳。
与此同时,木易腾空而起,手中秋水软剑携凌冽剑罡爬升直下,意在一剑透穿春花头颅。
春花右手指尖上,方才还荏弱无骨的一根琴弦,刹时化作锋利刀丝,缠住木易手中长剑。
只见,他腾空之掌刹时作爪,提起木易混乱不堪的头颅重重一抛,便见木易的身材跟着头颅缓慢后退,撞断身后青竹无数,终究被死死钉于十余丈外一处崖壁之上,空余手中一短一长两把古剑被龙脊寒丝紧紧缠于腕部骨肉当中,随山风动摇,划过崖壁,泠泠作响。
春花手提西江月,踏风而行,至寒潭上方十余丈处,他蓦地放手,手中纤瘦少女便如一片落叶,在迸溅水雾中飞速落下。
西江月看木易“快走”二字口型微动,因春花掌心下压,他口中俄然喷出一股鲜血,刹时染了一方六合。
“我自抚顶,撼乾坤。”
眼盲春花唇角微抿,似是对这姐弟两人已然落空了耐烦。
说已是迟,木易行动之快,只见腾空少年身形奇巧,不待手中长剑再度绷直,他便已倏然翻身,左手顺势反握住空中短剑。
她身上十余处构造同时启动,便有一阵银针剑雨破空袭向那招式狠辣、面覆白纱的眼盲青年。
他一掌抬起,拍向木易头顶。
眼盲春花此举,大有断腕取弦之意。
“瞎子大言不惭!”木易嗤笑一声,满脸痞气道:“你这瞎子,如有胆量,便下来跟小爷我真刀真枪大战一场,休再用那些不入流的阴损招数来污了我姐姐的眼。”
木易挥剑,腾空劈斩,手中长剑御敌,短剑护住西江月,眨眼间,空中竹叶尽落,清爽满盈开来。
三根琴弦不过发丝粗细,瞬息间却已透穿数十根青竹,落于春花指间。
木易吃痛咬牙,看着腕部三根龙脊寒丝下缓缓排泄的血迹,嘲笑一声,“小爷还不屑你这三根破琴弦。”
“花开二度!”春花勾唇一笑间,本来紧缠于秋水长剑上的琴弦下方,另一琴弦顷刻飞起,刹时透穿木易左手手腕。
极速坠落的西江月望着崖壁上随风摆动、逐步恍惚的少年身形,欲伸手去拉住他伸来的手,却终是徒劳。
春花巍然不动,手中紧缠于秋水软剑上的琴弦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木易握剑手臂。
春花说话之时,便见他怀中碧眼白毛的二狗子已不知何时悄无声气钻入衣袍以内,春花左手重拍腹部一处凸起,右手手心敏捷略过身边青竹枝,刹时化掌为爪,“那四根琴弦,你若喜好固然拿去,但这三根却不是你这黄口小儿能随便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