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男人逆光而坐,声音瞬如广寒银钩,字字诛心,“鹤神仙秘制的续骨膏,有生骨之效,决然是不能便宜了外人。”特别是曾对西江月有所威胁之人。
待将双足上的水泡一一挑破,少女额间遍及细汗,却还是一言不发。
一向沉默不语的西江月,终还是开了口,“你与瞎子春花,究竟是何干系?”
房内灯火摇摆,透过残损青影纱帐,映着少女清隽容颜,如落珠辉。
苏幕遮紧拉帷帐,手中行动却毫不拖泥带水,他反手攥住西江月袭来拳头,少女肌肤滑嫩,骨骼清奇。
那是半月前,她与木易路过禹州之时,亲手送于宋良安的,即便世人能仿那白玉瓷盒,却做不出如此奇效的续骨膏。
不想,苏幕遮看似早已放松警戒,部下行动却未有涓滴游移,只见他拍地起家,并未焦急去接腾空缺玉瓷盒,而是抬手扯下一段青影纱帐,他手腕翻转间已将西江月双腿绑在床榻帷帐上,这才伸手接住空中白玉瓷盒。
寂月初升,广寒邻窗落在两人身上,望一眼,忽觉星斗烂漫。
待将西江月双足皆均匀涂上续骨膏,苏幕遮又去检察她纤纤十指,直到找不出涓滴伤痕,这才松开手中纱帐,叮咛道:“此番内室之乐天然妙趣横生,只是……夫人体内有伤,万不成贪多,应多以静养为好。”
还是杜口不言的西江月,一双墨玉清泉的眸子落在苏幕遮手中白玉瓷盒上,眸底似有阴暗翻涌。
当真是暴殄天物!
平常武夫视若珍宝的生骨神药,却被他当作祛疤之物。
“这续骨膏能消弭疤痕。”苏幕遮对此恍若未见,还是如方才普通悉心将续骨膏悄悄涂抹在她脚心伤处,连脚背一道微红陈迹亦不放过,“夫人这般雪肌凝脂,万不成留疤。”
西江月脚上力道猛增,脚背蓄满满身内力,扫向床下苏幕遮手中续骨膏,待他抬首分神之时,她身形翻转,另一脚踢向男人脖颈。
不管苏幕遮言行如何厚颜无耻,他怀中被锦被包裹的清隽少女始终一言不发,似是已知本身处境,被监禁以后她连涓滴挣扎也无。
他拇指力道均匀地轻揉水泡四周皮肉,手中银针紧贴那粉色脚掌刺入水泡内,而后将此中脓液一一挤出。
西江月却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悄悄躺在床上,面无神采凝睇窗外残月。
重获自在的西江月,未再脱手,只看了眼面前装潢极简且包裹锦缎的马桶。
苏幕遮广大手掌指节清楚,从白玉瓷盒内挑起些许续骨膏,在西江月脚掌上悄悄涂抹开来。
“如果痛,就喊出来。”苏幕遮言罢,从怀中取出由锦帕包裹的三枚银针,恰是半月前,西江月在破庙中攻击他的那三枚。
药膏清冷入骨,顷刻淡了她脚掌炙烤疼痛。
“本来夫人喜好这般……内室之乐。”苏幕遮指尖悄悄搔弄西江月脚心无缺肌肤,媚眼如丝,面上挑逗笑意带着三分世故。
似是感觉不便,苏幕遮将身下脚踏推到一旁,盘腿坐于地上,复又捧起少女纤瘦脚踝,手掌从她脚背缓缓移向脚尖,只觉触之如玉,如此更衬得脚掌伤痕触目惊心。
西江月却似玉雕普通,不躲不避。
很久,苏幕遮见怀中少女还是毫无反应,无法将人缓缓放回床榻之上,捧起她那一双比平常世家蜜斯要略大一些的脚,放于榻边素玉软枕上。
少女双足如玉,肌肤白净温润,脚掌却伤痕遍及。
即便床上少女面上并无涓滴神情,他亦万分谨慎。
被绑停止脚的西江月,侧躺在床上,死死盯着面前孟浪男人。
苏幕遮双眸微阖,醉于少女墨发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