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连夜寻觅西江月的西玄。
“我只是累了,想歇息。”西江月抬手止住宣融余下行动,眼眸微转压下方才心中酸涩,“一会儿,自会有人送你们安然归家。”
拉车之马徐行前行,马首前青草也随之轻微闲逛。
马车后,一阵铁蹄踩踏青石之声震颤吼怒。
夙来从不亏损的苏幕遮竟也不躲不逼,实在挨了一拳,重重跌落于地,身上锦衣玉冠染了灰尘。
有苏幕遮这位宁远将军家二公子亲身驾车,帝都保卫自是满脸赔笑上前放行,“苏二公子雅兴,竟能想出如此赶车妙招。”
苏幕遮反倒顺势抬头躺于地上,“此次,的确是我忽视粗心。”
“起来吧。”西江月见四个孩子皆生的明眸皓齿清秀可儿,特别是先前摆脱监禁、摔上马车向她求救的宣融,清澈双眸中似揉碎了天涯繁星,令人只觉一眼望去便可尽揽缥缈银汉。
苏幕遮曲腿坐在地上,抬头唤了声面前少年,“幼度!”一身尘污不但未让他显得肮脏脏乱,反而为其周身雍容气度添了一丝随便不羁之感。
西江月挑开车帘一角,看向那缓慢而来超脱勃发的少年郎,轻声唤道:“玄儿。”
粗粝大手不由分辩按住西江月腕部,为其评脉之时还不忘将她周身高低打量一遍。
夙起农夫早已肩扛锄头,纷繁下田劳作。
被西玄如此一问,西江月才重视到腕部伤痕,想来应是先前那圆目长髯的男人两脚踩断细弱树枝,令她从树上落下时偶然被枝叶划伤的,“不碍事……”
马车上,男人薄唇微弯,慵懒半靠于车壁,一身华贵衣袍随便铺展,道不尽的风华绝艳。
顿时少年飞速奔驰间,看到马车上熟谙面庞,身下烈马并未减速,在距马车数十丈外,他反手一拍身上马鞍,纵身跳上马车。
西玄心中怒意还是,哈腰将地上男人一把提起,又在他身上被衣袍粉饰的处所砸下数拳,“这几拳,是替我西家高低打的!”
马车缓行至帝都城楼下。
马车缓行入中城,方靠近将军西府,西玄便已掀帘而出,一把攥住苏幕遮手腕,飞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