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侯,跑堂的伴计唱着歌似的报起了菜名:“下屉的蟹黄热烧麦三笼,油煎金黄牛肉锅贴半斤、香喷喷的麻酱面、活蹦乱跳酒腌鲜河虾、上等九酿春一壶齐咧,几位爷吃着喝着啊。”
徐三刀喃喃自语道:“民气无算处,神仙也难逃这一捉…….”
徐三刀将花厂的地点选在了离沔口城关五里地以外的龙王庙,与汉州、兴昌隔江相对,恰好是一处暴露江面的荒洲,既有陆路相连,也有渡船可座,这荒洲周遭足有上百顷之广,本是一座渔村,因为靠着黄金水道,也有很多来往的航船在此停靠。人一旦多了,买卖家就开端云集,洲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徐三刀在此买了一块地,高搭彩棚,打花会开张不到两个月,因为赌法新奇,赌注多少不拒,开端客似云来,垂垂的这个花厂竟然成了荒洲上的一块宝地,每天一大早就有赌客开端纷至沓来,吸引得小商小贩也在此扎堆,端的是热烈不凡。
“亏三哥你还是老江湖了,所谓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江湖套路是甚么?不过是层窗户纸,一捅就破,看得透的一文不值,看不透的令媛难买。”说到这里,四毛却卖起了关子,开口不语了。
“答复精确,加非常。”四毛脱口而出:“不但要弄个包间,还得贴个便条,下注百两以下回绝入内,得好吃好喝的免费供应,要有专人奉侍,他们下注伶仃用专门的封包封好,打上封条,现场再拆封,总之一条,要让他们感觉和外边的散客就是不一样,绝对是有面子的事。花厂凭甚么赚散客的钱?不就是操纵了他们以小广博的心机吗?而赚大赌客的银子,光有这个还不敷,还得要让他们感觉高人一等,很有面子,又能赌得舒畅舒畅,三哥你忘了阿谁匣子上写的字了吧…….”
“这几样也要再来一份,不消送,我打包带走。”四毛嘿嘿的笑着说。
“对啊,赌这个行当,看得见的是骰子、骨牌,另有花厂的彩筒这些个赌具,赌术上再下工夫,赌具玩得再炉火纯青,那也不过是个形,只是术罢了,真正看不见的实在是民气,民气想不通,摸不透的东西,才是赢利的不二法门,这才是道,以是说,捏住了民气的七寸,神仙都难逃被捉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