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此番下都城来首要任务便是寻得姬凛的地点,现在既然寻到了人,身上的担子便轻巧了大半,至于这流寇伤人一案,不过是沿路再清除一道之前被打散了的余孽,并没有实际说道他要往那边去,只是先前姬凛是在泰安城接到动静出的事情,幸亏之前也有钦差往北边恰好颠末泰安城,周坚便令人快马加鞭的赶畴昔通报一声,这边却盘桓数日,抓了牢中捆着的几个贼首便筹办回京复命。
“元昭兄于此地不熟,不若让小弟略小犬马之劳?”凤鸣镇本地有一凤鸣观,自西楚年间便一向传承至今,周坚幼时随皇后礼佛常来此地,对这镇子倒也熟谙,当即说道。
霜降自那日流觞曲水后又作序一篇,现在长安城中少有不知韩秋郎的,且那日健壮的几个小郎君都不是仗义的人,这几日下帖子邀他上门,一来二去,相互更加熟知又本性相投,只感觉日子过得乐淘淘。
当日宴完,韩铮与霜降便跟着姬夫人回了尚书府,当日傍晚便见着了尚书姬焰,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个大抵,又将姬凛的玉佩并封了朱漆的信函交给他,后者看过了信并未言语,当夜跟姬夫人叮嘱几句,次日便在专门清算出来松柏斋给两小我住,只说是族中子侄相投,并未多言。
他们这一行人多为丁壮男人,且衣料精彩,便连带着装配施礼的箱箧也式样文秀,且木料沉重不知是很材质,四周都是长年来往的客商,深谙甚么人惹得甚么人惹不得,此时纷繁避开,跟他们让出一条门路来。
另一面却又从淮阳水军中调拨了一只十人的小队一起护送着过青州便筹办径直往长安去。
只姬凛身上重伤未曾好全,仍旧是跟平陵御同塌而眠,却不晓得经过陈讯之前的曲解,现在全部楼船都默许两人结为夫夫,见他们同吃同宿也只感觉新婚夫夫豪情甚笃恰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最多暴露些心照不宣的笑容,又因东秦男妻职位不及建国时候与女妻比肩,世人见二人并未对外宣布也只想着定然是畏于人言,又见二人器宇不凡,心中可惜又敬佩,如此还能缔结夫夫,大抵便是书中所述结发为侣,此生不负的豪情了。
与都城中其他小郎君一样,周坚对各地的风俗风情深感兴趣,一起过来,他跟霜降走街串巷寻访没事倒也分外尽情,姬凛脾气冷肃,平日里不苟谈笑,周坚平素里对于有东秦双璧之称的姬元昭和宇文子宴甚是猎奇,可惜二人一人长年驻守北魏边关,一人经年驻扎在与西楚的互市买卖上,二人除了每年述职可贵回长安,周坚幼时曾见过两人,但那约莫是十一二年前,当时的姬凛固然早早在边关当兵,但他还不是东秦双璧之一,反倒因着长年呆在长安有个黑面郎的诨号,很受世家后辈的鄙弃,以后一年传出他以一万兵力突破北魏十万雄师,嘉平关一役奠定其战神之名,自此黑面郎的诨号才垂垂没人提起。
如此在船上又待了行船至间隔长安百里外的凤鸣镇,此地乃是入长安的船埠,说是镇,其范围不亚于一县,且火食富强,来往船只如织,四周可见高鼻深目标胡人。
如此逛了返来却撞见姬凛从驿站里头疾步出来,面露焦炙,贰心头纳罕,这一起乘船过来二旬日,他就没见过对方大悲大喜,现在见他变脸,顿时惊奇莫不是出了甚么事。
按下长安这头不提,且说平陵御一行人。
如本日夜相对,熟谙起来,只感觉姬凛固然性子偏冷,少而严肃,但其六艺成就并不逊于现在名满长安的几位公子,反倒更多了几分男儿锐气。固然遗憾对方竟然与人结了婚契以报拯救之恩,但越是与之相处更加感觉对方可敬,一腔可惜都化作顾恤之意,暗里里更想着今后定要在娘舅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可转念又想与对方结契的平陵御虽说是山野人士,却有鬼谷之才,这几日跟着陈讯听他上课倒也获益很多,很多看法听入耳中只觉振聋发聩,如此一想又感觉二人当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