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谈纾怔了怔,诘问道:“跑了?往哪个方向跑的?”
他如何就能狠下心,那样对待她?
“往南边去了,身边还跟着木尔忽。”孟之章喘着粗气,面上尽是凝重:“他们骑的是千里青马,现下如果不追,怕是会被他溜了。”
她想起了他无情的眼神,恨意满溢的眸子,莫非如许的恶梦现下又要重蹈复辙?
他蓦地愣住。
多少个光阴的委曲,终究在这一刻倾泻出来,她想要扑到他的怀里,猖獗大哭,将身上所受过的痛一遍各处说出来。
韦子敬将盛好的茶端到他面前的案桌上,也不言语,回身走到帐帘处,合上了帘子退了出去。不大不小的帐子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天涯闪过一道白光,随后一声惊雷仿若在耳边炸响,暴雨就这么浇了下来,没有任何前兆,生生地拍打在这片染了赤色的地盘上,混出一片浑浊。
如玉接受不住他的肝火,身子抖得吓人。他的神采冷得像冰,深深冻进了她的内心。
“你……哭了?”景谈纾愣住,不成置信地说道。她是如许怕他,他对她的伤害竟已深至如此,哪怕本身还未有行动,她便已经惊到不能本身。
他往前一步,似要拉她入怀,如玉一惊,反射地今后钻去,好似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好。
如玉苍茫地看着他,好似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实际。
如玉低头去扯,两人谁也不肯放手,如玉急得不可,哭泣道:“罢休!我不能让他走!”
这颗冰冷的珠子就在他的掌心中,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本身这里。
景谈纾不安地向后退了退,自顾自地说道:“你别恼,也不要怕,我不会再伤你,白钟就在中间的帐中,你如果想见他……”
皇师兵将士护在几人四周,隔断了核心的统统血腥殛毙。诺大的虎帐里好似只剩下他们两人,久久相对。
她的脚向前动了动,似是要向他迈去。白钟大惊,将她锁在怀里捂了个严严实实,低吼道:“不准去!”
如玉倚着白钟,浑身不住地打着冷颤。一见到他,那些国仇家恨全被埋没在了脑后,她没想到还能有再见的一天,本觉得此生缘已尽了,谁知被老天给续上了,从耿府的相遇直至本日喀勒虎帐的相逢,再一次地续上了。
景谈纾眼睛一动,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心中一阵狂喜,撂了步子便要来夺她。白钟护住如玉步步发展,恨恨的说道:“你别过来!要不是你,小玉儿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他愈说愈恨,拔了剑就要向他冲去。如玉眼明手快,在胸前抱住他失措地喊道:“大哥,不要伤他!”
景谈纾内心被猛地一刺,嘴唇愈抿愈紧,面如死灰。他发展一步,轻声哄道:“好,我不过来,你别怕。”隔了半晌,又苦笑道:“我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恨我怨我,倒也平常。”
不,她没法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景谈纾还没来得及答复,便见如玉发狠挣开了白钟,跨上一旁的红鬃烈马,扬起马缰便要提步去追。他反射性的去拦,脚下点地落到马前拉住缰绳,蹙着眉角怒道:“你疯了吗?你一小我凭甚么去追?是想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好似怕极了他。景谈纾一个不稳,抬起的手臂摆布晃了晃,哑着嗓子道:“蛊毒的事,我不再提,你过来我这里,到我身边来。”
他的行动很轻很慢,似是怕惊扰了她。他的目光四周游弋,随后落在了她的颈脖处。一根细细的红绳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在两根凸出的锁骨之间又凹了出来,他勾起红绳,将那一小块金饰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