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醉君冷哼一声道:“他本就和南蛮一伙,现下竟然找借口说是因为我?荒唐!”
耿醉君斜睨他一眼,沉脸道:“幸亏你另有点眼力劲儿。”
待世人都跟从着去了,府里规复了一片安宁之气。
“主子明察,主子再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敢这般没端方!”停了停,见主子并没有反应,便又说道:“这是十一爷出城之前交代下来的,说是对爷必然得按御前的服侍,不得有涓滴怠慢。”
“我在城外驻扎之时,听兵士说四哥在几个月前曾与克烈族长见过面。”
卢栩上前一面清算着碗筷,一面答道:“仿佛是在白爷那边,说是有要事相商。”
耿醉君背动手站在‘绝酒堂’屋檐洒下的暗影里,面上讳莫如深。
深思半晌,模糊已经猜到,顿时心内一震。
“我没有给他明白的答复,只说如果战究竟在吃紧,我们会予以援助。”
听到一半,卢栩已经明白了过来,心内不由凛然,肃着神采说道:“好凶险的体例!十一爷好狠的心!”
令人备了茶,刚烧出来滚烫的茶水一个劲儿地朝上空飞旋腾升。
“明白了。”景谈佑将手掌铺平,掌心向下往桌子上悄悄一拍,假装恍然道:“我昨儿收到霍加的密信,信上说因为四哥你的答复让贰心灰意冷,是以克日在考虑向南蛮乞降。”
卢栩被惊得说不出话,瞪大着眼睛只感受脑筋里一片空缺。
“哦?”
“要事?”耿醉君蹙了蹙眉:“不管甚么要事,也得把他叫返来,如果出了事,够他好瞧的!”
看着主子神采不好,卢栩小巧心机,立在一旁悄悄地说道:“爷且宽解,两方部落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何况十一爷已经帅兵亲临城下,想必他们是断断不敢轻举妄动的。”
耿醉君敛了敛眉,又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太阳,搁动手中的红木狼毫,转头去寻卢栩,语气不善地问:“都甚么时候了?你是不是用心想饿死我?”
卢栩应了,出了偏厅叮咛了下去,又叫人随便做了点面汤,呈上来请耿醉君就着吃了。
“另有瑶矜那丫头,按主子您的叮咛,准予云罗将她带归去了。”
说罢,他低头想了想,半晌才叮咛道:“叫子敬彻夜看着‘舍南舍北’,记着,别明着来,要暗着盯。”
“不错。”耿醉君停了停,嘴角抿着不较着的笑说道:“霍加试图压服我出兵援助他们,但是有甚么题目?”
“两方对峙,必得有充足的粮草予以供应,而现在,他们悄无声气地在短时候内从自个儿国度召来了大量兵力,你觉得如何?”
“轻举妄动?”耿醉君嘲笑一声,寒着面庞说道:“他们要的就是按兵不动,越安静,越表示环境不对劲。”
耿醉君拿了城外方才送来的加急密报,悄悄感喟。
卢栩听了不解,正待发问,却听他又说:“御前的东西,谁能随便享用?我这个弟弟,可真是妙手腕!”
“不消问都晓得她现在怨我恨我,两个侍女就这么没了,府里一下又少了好几个女人,府里府外都信赖是我下的手,她也毫不例外。”说到这里,耿醉君摇了点头:“欢畅?她是欢畅,我去了她就能拿刀剑对着我,一泻肝火了。”
半晌,才转回了身子轻声说道:“又是如许的伎俩。”
红白皆丧事,第二天凌晨,天还黑着,府里一干人等都跪在了‘绝酒堂’的门口,头上和腰上系上了红色的首绖和腰绖。‘绝酒堂’外正中安排着三个红漆云纹棺材,两旁扑灭了两支巨烛,昏黄的烛光影影绰绰,将世人的脸庞都映得非常诡异,好似另一个炎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