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才说这都是给她预备的嫁奁,这册子里头也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一共也就凑个七八抬,旁的家具木料拔步床的都是长公主一早儿便着人打好了的。
公主不说,只是乐见这成果罢了,二太太这般真真儿是千辛万苦地给旁人做了嫁衣裳!
夫婿粗黑了些,又有甚么?长得再好又不能当饭吃!她内心也不由对这个小表妹也靠近了些。
意姐儿撇撇嘴不想说话,更不想看嫁奁票据。
意姐儿哦了一声,进了屋子便见长公主在那头翻着册子。她凑上前瞧着上头密密麻麻列举这一堆器件,想必是在给茉姐儿添妆的。
那妾室瞪大了眼,嘴里“呜呜”地喊了几声,留下两行泪来。
她心道,还当老太太把她宠上了天,原也不过是这般模样,和她们的内室又无甚辨别。她内心倒是消去了两分对意姐儿的成见。
意姐儿见是她心道真是稀客,茉姐儿常日都是一副文雅狷介的样儿,和她干系也不见很多好,难不成是托她甚么事儿?
纳彩、问名、纳吉都已颠末端,接下来便等着南边纳征的良辰谷旦。
意姐儿夹起一块桂花藕粉糕,咬到嘴里便软绵绵地化了,嘴里漫出丝丝清甜,又稠密地粘在嘴里粘得她说不出话儿来。
意姐儿扫了一眼,都是些用来把玩的小玩意儿,不由问道:“这是何为么?”
回了院子多氏就倒下了,一面是要装病,别的一边倒是真的惊骇。她内心老是惶惑不安,有这把柄在蒋氏手里她难不成要日日瞧着蒋氏的脸子?想想干脆便不认了,又不敢端的和蒋氏硬碰上,蒋氏敢花工夫查着,莫非还真的想着妯娌情分?呸!蒋氏更不是甚么好东西!
意姐儿也不好说些甚么,毕竟夫婿是自家求的,满不对劲也要等嫁了才晓得。好不好的,也只能看他有没有把她瞧到内心去,旁的又何为么数?
长公主拿了票据瞧上两眼,点头道:“就照着上面的抬罢,另添上一千两银。”
这厢茉姐儿倒是趁着秦正林和多氏拉着许至公子说话的档口,在屏风背面瞧了他一眼。许至公子是长年练武的人,瞧着便粗黑了些,因着小时候跟着许大将军和他的宠妾一道在西北边儿,说话也带着些西北口音。
这头意姐儿正在她的小楼下翻绳戏,她叫上几个服侍她的丫环一个接一个轮着跳,一炷香时候没到便出了一身汗。
茉姐儿便叫红笺提着食盒带了一两个丫头找到意姐儿那头来了。
这话不假,她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便恶心得紧,对出嫁这些事儿一丝一毫都不等候。
意姐儿便说想去长公主那头呆着,到了夏天国公府里的姐儿们也都不上书院了,只怕气候太热,几个蜜斯儿受不住。只长公主给她规定了每隔五日还是要交十张大字儿并五六张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