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姵姐儿也对这色彩鲜丽的手串爱不释手。
几个姐儿都谨慎尝了一小口,味儿倒是甜美蜜的,另有些酒的醇香和微微的辣味,意姐儿连续两口便喝完了,她上辈子夏季里体寒,便经常喝些蜜酒暖暖身子,现在喝来味道倒很类似,只是人已不是畴前的人了。
意姐儿又叫拿了两串粉的和一串金粉的,拆开重新穿戴,她预备着穿五条小手链,她们五个姐妹一人一条便是,几种色彩穿一块儿戴在手上,她们几人又都是皮子莹润白净的,戴着定然灵动都雅。
蒋氏一边小小尝了口马奶糕,一边直道:“这糕子竟和媳妇那边大厨房做的分歧些,吃着像是奶味足得很。”
蒋氏内心明白,便笑着称是,又抱了手炉道:“可不是,我们金禧院里自来都叫多穿些的,旁的院子媳妇自要多加些端方,免得那几个年青小丫头太浮滑。”
意姐儿拉着清姐儿,只问道:“大姐姐怎地不见人?”
意姐儿只道她大略又同淑姐儿拌嘴了,便散了花苞髻顺手叫玉钗收着多少小金花,也和清姐儿一同躺着,扯了她的衣袖同她聊起些花腔子和府中噜苏来,更不提淑姐儿的事情,她既不能说淑姐儿的不是,也不好反着清姐儿来,这年纪的小女人最是轻易因着小事情闹不高兴。
一边淑姐儿笑道:“大姐姐说她身子不利落,叫我们玩得欢愉些,归去好同她说道呢。”
长公主知她是有歉意,便暴露三两分笑意,道:“你们若喜好,本宫叫他们日日做着,你们要吃了便令人来拿。”又叫知棋拿了一小碟给意姐儿送去,叮嘱她们两个小的莫要贪吃。
蒋氏内心轻嘲那朱氏为了固宠真是老脸也不要了,又喝了口香茶。
到了意姐儿,她便拿了食盒,谨慎端出几碗水来,不过是几碗清清润润的茶水,却披发着难言的暗香。
蒋氏为莫非:“旁的也罢了,只大嫂说是代送些家里的秘制糕点同几样邃密小食给几个附近的人家。”
清姐儿知她打趣,作势要掐她,一边的淑姐儿忙蹙眉看她,又对意姐儿道:“阿萌这珠链子可都雅呢,我们嫁妆里多的是花啊草啊的,其他的碧玉翡翠年纪小了又压不住,这条手串倒是能戴了吃百芳宴。”
穿完了便戴在手上,又觉着太单了些,便又叫金珠重新剪开,拿长些的丝来,打个小巧的盘长结,又装点几股流苏。意姐儿戴着试了试,流苏垂在手腕边上,倒是有些意趣儿,当下便名云钗放在她的荷包袋子里。
蒋氏内心悄悄叫苦,长公主这是有些恼自家拿她白叟产业矛使了,可也不敢多说,便温适应了下来。又坐着说了些家常话,蒋氏觉出如果说到意姐儿,长公主便会格外温和几分,她便可劲儿地往几个孩子那边扯,直说道长公主留了她吃午膳,才眉开眼笑地应了。
意姐儿也垂垂看着她明白,肯放些差事给她。云钗便知这主子女人虽年纪小了,却极有主张的,平时看上去不温不火,凡事懒懒惰散的,自家却立的起来,便也咬牙要挣出个好出息,给娘老子几个都多些面子。
茉姐儿看了看意姐儿给她送的手串,倒是笑了笑:“这小玩意儿倒是别致的。”也不戴着,便叫翠微拿了收在嫁妆里。她也不看几个姐妹送来的几样吃食,便只道:“你们几个分了罢,我实在无甚胃口,留着也是白糟蹋了。”翠微几个也嚅嚅应了。
她听着仿佛这临安郡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的,娘还说他很有些风韵英姿,便是当年给贤人舞剑也得了无数佳誉。她又想到他是郡王,她若嫁了可不是郡王妃?又想到淑姐儿那张明眸流盼的脸,端庄娉婷的模样,便生出一阵不平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