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赞成道:“吴王真是上马可治军,上马可治国的明君啊!”
四月下旬,吴国三万雄师到达黄池。
听到如此之高的评价,夫差内心乐开了花,竟不自发有些飘飘然,之前对晋王的敌意也减轻了很多。
张循微微一笑道:“何为霸主?诸侯之盟主也!只要兼具强大的气力和对天子的虔诚才气称之为霸主。十年来,我吴国前后扫平楚、越、陈、鲁,皆是因为这些诸侯对天子存有不敬之心!就连昔日霸主,齐国,因为起了不臣之心,也被我王带领十六万雄师攻至临淄城下!固然霸主之位偏移百年,但目前,这霸主之位该当回归正统!”
姬任点头,“孩儿明白了。”
“非也!我晋国……”赵无恤话还没说完,却被王子姬任俄然打断。
夫差即位十余年来,从未参与过如此昌大的祭典,内心不免有些严峻,他号令军队当即驻扎,随后便带领张循前去周国大营朝见天子。
天子说着看看夫差,又转头看看晋王。
姬任说道:“祭天之礼如何停止,我兄长自会有所安排,二位也不必在此争辩。说到底我们姬姓宗族是一家人,非论谁挑大梁,终究还得看家长的意义,对吧?”
夫差笑道:“晋王过奖了,当今天下不承平,一些诸侯竟然企图应战天子的权威,我吴国天然要强武备战,随时筹办保卫周室庄严!”
说罢,天子站起家来筹办分开,晋王、吴王也仓猝起家相送。天子挥手表示世人留下,只是由姬任搀扶着分开了营帐。
这时,张循上前向天子和晋王施礼,随后向晋王说道:“多谢晋王美意!只不过这祭天之礼,我家大王早已深谙于心了。六百年前,周室灭商,将中原大地分封姬姓宗族。宗族当中,吴氏先祖排行第一,每逢祭天之时,我吴氏先祖都会紧随天子以后。是以,历代吴国君王,都会将这祭天之礼铭记于心,实际于行。七日以后,我王自当效仿先祖,紧随天子行祭天之礼!”
只见天子用颤抖的手夹起一枚棋子,刚要落子,却俄然咳嗽起来,棋子掉在棋盘上,砸乱了一小片盘面。
话音刚落,吴王大喜,晋王大惊。
天子也笑着摆手道:“呵呵,老了,老了,不顶用了,连手里的兵将都不听话了,呵呵。”
晋王千万没有想到,这个年青人竟然直奔关头,寥寥数语便获得了他处心积虑想要获得的结果。此次会盟,谁能紧随天子以后第一个歃血祭天,谁就是诸侯的盟主,也就是天下的霸主。当今天下,吴国已经具有霸主之实,但晋国作为老资格的霸主,也不肯放弃对这霸主之位的争夺。固然花落谁家还须一番博弈,但此时辩论也没有谁会情愿甘落下风。
晋王看到夫差正在死力粉饰内心的高兴,公开里轻视一笑,持续说道:“七日以后就是会盟祭天的日子了,如此盛典,要讲究的礼节天然也多得很。我印象中,吴王从没参与过这类级别的盛典吧?要不,吴王就跟在我前面,学着我的礼节祭天吧。”
“张将军此言差矣!”只见赵无恤上前一步施礼道:“会盟祭天乃是天下第一大盛典,绝容不得半点含混。百年前,齐国称霸,齐王桓公带领诸侯,紧随天子以后歃血祭天。自此,凡是率先祭天者,必为天下之霸主!我晋国,继齐国以后第二个称霸天下,天然该当紧随天子行祭天之礼!”
“谁敢不听天子之命?若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我第一个灭了他!”
天子须发斑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应当已经年近古稀了。劈面的晋王看起来要年青一些,但也已经年过半百。二人身后各站着一人,天子身后之人,年纪比张循小一些,英姿勃发、气度轩昂,此人名为姬任,是周国的小王子。晋王身后之人,名为赵无恤,年过而立,是晋国上卿赵鞅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