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此一说,雀儿的小脸顷刻便垮了下来,垂着头好半晌没有出声,薄弱的双肩却垂垂的颤栗起来。
燕遥也笑,笑的泪花闪闪,哽咽道:“想了,想的都快想不起了,叨教公子您贵姓啊?”
少年微微感喟一声,悄悄拍了拍雀儿的肩以示安抚,却被雀儿一把翻开。
她也只来及感慨一句,便又繁忙的翻滚起来。
她没了护身的东西,便只能狼狈的一滚再滚,眼角余光瞟到一样狼狈的雀儿时不由感喟一声。
她原是想找机遇逃出院子的,只要入了林子,逃起来便轻易很多,但是……世事老是充满了但是!
容榷感喟一声伸手将燕遥揽入怀中,轻飘飘跃出了院子,对着已等在门外,一样狼狈的雀儿翻了个白眼,一句话没说独自飘但是去。
她在绝地,他在身边,她看不见他,却能想像到他走路时踢踢踏踏的懒惰模样。
茫茫六合间,她不过一蝼蚁耳,生,无人恋,死,无人悲!
燕遥死死咬住了牙关,赤红着双眼望向天空,在她的身前,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稍远,是隐在暗处的仇敌,她已极力求生了,却还是敌不过残暴的运气,生不知为何而生,死不知为何而死。
宿世此生,未有人至心庇护过她,那始终是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雀儿忍不住哽咽起来。
她的模样很惨,一身素衫褴褛肮脏,混乱的发上沾满了泥尘,当她没忍住流下两行泪时,便在脸上冲出了两条淡色的陈迹。
因为那人手中,很骚包的举了个巨大的夜明珠。
怪不得院中那般的温馨,本来她们都已死了,大略是在锁完她的房门后便死在了利箭下。
她觉得紫川一别再难相见,即便见了,大略已各成人夫人妇,再见时淡淡点头,浅浅浅笑,就此擦肩。
“不幸的小阿遥。”
但是,还是但是,但是那些人不肯放过她!
燕遥顷刻展开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身后。
“此次如果跟燕家蜜斯返来的是别人,燕家蜜斯便不会受这么多罪,你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拖了后腿,公子未惩罚你已是分外开恩,你本身便不感觉忸捏吗?”
她不想再死一次,死的不明不白不甘不肯。
那些人,好似用心在逗弄着她,于暗处赏识着她的狼狈,赏识着她的病笃挣扎!
突有男声似近似远的飘了过来,清越中带了丝淡然,漂渺中又存了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