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阴打了个寒噤,说道:“长老,观音禅院与黑风城虽有来往,然历代高僧曾淳淳警告,莫要等闲入得黑风城。小僧只知其言,却不知其意。”
来到门前,数名穿着光鲜的仆人喝问道:“甚么人?黑风仙府,不得乱闯!”
胖妇人:“抱负?你这类天生打打杀杀的贼胚,要甚么抱负?吃饱喝足欺负人还不敷吗?你看看,每次你说要走,我都给你找个小妾,现在已经七个了,莫非你还想要第八个?”
胖妇人眼睛一瞪:“数钱?比来你收税不力,哪有那么多钱可数?你这狠心短折的白眼狼,我早看出来了,你当和尚是假,生异心是真,你这是要找借口分开黑风城!天啊,我黑猴子主嫁了个甚么人啊?父王啊,你在棺材里展开眼睛看看吧,这个忘恩负义的贼胚,毕竟是狼子野心,留住了人,留不住心啊!”
胡孙手持九环锡杖,向着门里大声大喝:“黑碳团,你家孙爷爷在此,快快出来受死!”
话说陈袆师徒在广阴的带领下,进入到黑风城。来到位于黑风山下的城主府前,但见这里万壑争流,千崖竞秀,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万绿丛中,掩映一处楼阁,雕梁画栋、重堆叠叠,依山而建,气度弘大。
陈袆道:“门徒们,那黑老虎觊觎法衣,行动虽恶,但另有几分向佛之心。他今后是观音菩萨的人,既然误入迷途,说不得,我们讨回法衣后,再做做功德,救他一救。”
胡孙:“哼,他如果活死人,怎当得了落迦山的守山大神?不过瞧这模样,他身边却必然有活死人。这个妖怪,竟然人鬼不分,与死尸同居,难怪我看他黑气缠身,身带尸臭,还觉得比来他修练入了歧途呢。”
沙僧道:“大师兄,你是说,黑老虎是活死人?”
胡孙道:“只怕这货执迷不悟,死不赖帐,倒也难办。”
“好啊,姓熊的,法衣是你穿得的吗?得成正果?你好好的城主不当,一心只想去西天净土?啊啊啊……明天老娘我就送你上西天!”
黑老虎:“夫人,这事和小妾没干系,我不是要走,只是想凭着这件法衣,去往雷音寺,跟佛祖讨个正果,洗白一下身份。你放心,事情了了,我还会返来的。”
缩在一边瑟瑟颤栗的小妾们闻言,尖叫一声,涌上前去,将黑老虎扒了个精光。顷刻之间,被翻红浪,贵体横陈,香艳非常。不幸黑老虎被小妾们死死按住,艳福齐天,却又悲忿欲绝:又来这一招?咱不过就想去代替唐僧取个经,用得着如许嘛?抱负啊,我弘远的抱负……
中间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一片:
城主府前,有一条通衢大道,道侧柏木参天,浓阴匝地,顺次站满了高大的石人石马,形状诡异,古怪高耸。一阵风吹将过来,让人只觉遍体生寒,阴沉可骇。
广阴见状,吓得尖声大呼,趴在地上,浑身颤栗。
他收起自我沉醉,转头嘲笑道:“夫人,你不在秘室数钱,如何出来了?”
正在欲仙欲死之际,忽听远处传过来一阵喝骂:“兀那烧窑的黑碳团,快快将法衣交出来,饶你不死!”
“别如许那样,你们这些个贱婢,还不紧紧将你们的男人抓住?他如果走了,你们也给我滚出黑风城,去喝西北风吧!那谁,快快将他身上劳什子法衣扒了,服待他安息。待他精疲力尽,我看他如何去取西经!”
“好是好,不过好象小了点啊,胸毛都暴露来了。”
“郎君,你那边得来的法衣?真是宝贝啊!”
“姐姐,你甚么目光嘛,如许才性感啊……”
陈袆抬眼看去,公然,那几人倒地以后,衣服肌肉逐步消逝,风一吹,刹时便化为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