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猪哥跪了,他跪了!不但他跪了,泼猴也跪啊?
陈袆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说:“爷爷,你如何来了?”
“爷爷,我不走!我还要找事情赡养你呢。你辛苦了一辈子,总要安享几年清福,爷爷……”
“哇……”
然后,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猴做了个谁都料想不到的行动——这家伙老诚恳实跪了下去,跟瞎子老头磕了三个响头,说:“徒孙孙行者,拜见师祖。”
不信归不信,陈袆内心实在也存着幸运,万一这老头真的是神仙呢?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成能共同着这三个家伙一起来忽悠我啊?这也没甚么好处嘛?
很久,那人冷冷地说:“师父,别哭了。你眼泪鼻涕全擦我身上了。”
瞎子老头昂首向天,仿佛在想着甚么事,久久没有说话。门厅里一片沉寂,谁都不敢开口,连大气也不敢喘。
“爷爷……”
陈袆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对啊,师父,很多人都在围观。我说你别这么旷达好不好?”
陈袆张着的口合不上去,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在家里等了两天,去胜法寺街看了无数次。瞎子老头踪迹全无,就象向来没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我晓得!不消你们管!”陈袆发作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唉,痴儿……”
陈袆度量罗盘,呆了一下,拨腿追将出去。马路上人流如梭,那里另有瞎子老头的身影?
陈袆回身一把抱住小我,放声大哭。
我靠,陈袆老脸飞红,内心如有一万头***吼怒而过。这家伙羞愤交集,感受没脸见人,拨腿就跑,逃一样地冲出了人群,绝尘而去。
“哼,我如何不能来?这三个小家伙,打你的主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个傻小子晕乎乎的,才会去上他们的当,被讹着去胜法寺街。幸亏他们没有歹意,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得,也要好好松松筋骨了。”
白瘦子吸了口冷气,瞪着老头说:“你门徒?慈航?观音大士?靠,你是……”
隔了好一会儿,瞎子好象自言自语地说:“道行不在深浅,功德非论凹凸,修行不分贵贱。除妖降魔是一破,济世渡人是一破。无彼无此,偶然无碍。唉,几千年了,神仙妖鬼,凡夫俗子,都走不出这个桎梏啊。”
“噗通!”
瞎子用拐棍在陈袆脑袋上悄悄敲了三下,没再说甚么话,回身向着门外飘但是去。
中间的猴子脸上变色,上前一把捂住了猪哥的嘴,一个大脚把这货踹到一边。
瞎子老头有气有力地说:“行了,都起来吧。”
“小袆,你记取,任何时候,你都要戒妄戒贪,惩恶扬善。心正志坚,则邪魔歪道皆不敷畏也。”
陈袆木然地伸手接过。靠,甚么紫金钵盂?这不就是瞎子一向扔在他床头柜上的罗盘嘛?小时候我还拿这东西滚着玩儿过呢。
陈袆好不轻易从断片中醒过来。师祖?这位本来是大神?靠,豪情我每天跟个大神住在一起?尼玛,瞎子你这算甚么?你特么骗得我好苦啊!
瞎子说着,从身上拿出个破盘子一样的东西,珍而重之地交给陈袆说:“这是你当年的法器紫金钵盂,与大雷音寺阿傩、迦叶充作人事。现在我向佛祖索来,物归原主,望你好生用之。”
“师父,老祖已经走了。”
强啊,我的爷呵!你叫他们甚么?你竟然叫孙猴子他们小家伙?靠,你哪位啊?
中间传过来推金山倒玉柱的声音,就听猪哥一迭声喊道:“大神,老祖,俺老猪错了,俺该死!俺就是讹了,俺就是给俺师父当上了!俺尊老爱幼,必然尊老爱幼!下次俺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