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知几时才得正果求经,且听下回分化。
遂吃了些无菜的素食,师徒们歇在流沙河东崖次之下。
三藏在顿时忙呼道:“门徒,你看那前边水势宽广,怎不见船只行走,我们从那边畴昔?”八戒见了道:“果是狂澜,无舟可渡。”
二人又到高岸,见了唐僧,备言难捉。那长老满眼下泪道:
却说那怪败了阵回,方才喘定,又听得有人推得水响,忽起家旁观,本来是八戒执了钯推水。那怪举杖劈面高呼道:“那和尚那边走!细心看打!”八戒使钯架住道:“你是个甚么妖精,敢在其间挡路?”那妖道:“你是也不认得我。我不是那妖妖怪怪,也不是少姓知名。”八戒道:“你既不是邪妖鬼怪,却怎生在此伤生?你端的甚么姓名,实实说来,我饶你性命。”那怪道:“我自小生来神情壮,乾坤万里曾浪荡。豪杰天下显威名,豪杰人家做模样。万国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从吾撞。皆因学道荡天涯,只为寻师游地旷。长年衣钵谨随身,每日心神不成放。沿地云游数十遭,到处闲行百余趟。是以才得遇真人,引开大道金亮光。先将婴儿姹女收,后把木母金公放。明堂肾水入华池,重楼肝火投心脏。三千功满拜天颜,志心朝礼明华向。玉皇大帝便加升,亲口封为卷帘将。南天门里我为尊,灵霄殿前吾称上。腰间吊挂虎头牌,手中执定降妖杖。头顶金盔晃日光,身披铠甲明霞亮。来往护驾我抢先,出入随朝予在上。只因王母降蟠桃,设席瑶池邀众将。失手突破玉玻璃,天神个个魂飞丧。玉皇即便怒生嗔,却令掌朝左辅相:卸冠脱甲摘官衔,将身推在杀场上。多亏赤脚大天仙,越班启奏将吾放。饶死复生不典刑,遭贬流沙东岸上。饱时困卧此山中,饿去翻波寻食饷。樵子逢吾命不存,渔翁见我身皆丧。来交常常吃人多,翻翻复复伤生瘴。你敢行凶到我门,本日肚皮有所望。莫言粗糙不堪尝,拿住消停剁鲊酱!”八戒闻言大怒,骂道:“你这泼物,全没一些儿眼色!我老猪还掐出水沫儿来哩,你怎敢说我粗糙,要剁鲊酱!看起来,你把我认做个老走硝哩。休得无礼!吃你祖宗这一钯!”那怪见钯来,使一个凤点头躲过。两个在水中打出水面,大家踏浪登波。这一场赌斗,比前分歧,你看那:卷帘将,天蓬帅,各显神通真敬爱。阿谁降妖宝杖着头轮,这个九齿钉钯顺手快。跃浪振山川,推波昏天下。凶如太岁撞幛幡,恶似丧门掀宝盖。这一个赤忱凛冽保唐僧,那一个犯法滚滚为水怪。
行者笑道:“白痴,莫嚷!莫嚷!我们且归去见师父去来。”八戒却同业者到高岸上,见了三藏。三藏欠身道:“门徒辛苦呀。”八戒道:“且不说辛苦,只是降了妖精,送得你过河,方是万全之策。”三藏道:“你才与妖精交兵何如?”八戒道:“那妖的手腕,与老猪是个敌手。正战处,使一个诈败,他才赶到岸上。见师兄举着棍子,他就跑了。”三藏道:“如此怎生何如?”行者道:
他见你凶恶,败阵而逃,怎生是好!”行者笑道:“兄弟,实不瞒你说,自从降了黄风怪,下山来,这个把月未曾耍棍,我见你和他战的甜美,我就忍不住脚痒,故就跳将来耍耍的。那知那怪不识耍,就走了。”
这个是总督大天蓬,阿谁是谪下卷帘将。昔年曾会在灵霄,本日辩论赌猛壮。这一个钯去探爪龙,那一个杖架磨牙象。伸开大四平,钻入顶风戗。这个没头没脸抓,阿谁无乱无空放。一个是久占流沙界吃人精,一个是秉教迦持修即将。他两个来交常常,战经二十回合,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