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妖赶紧取出。妖邪结束了,执兵器在手,即命开门,走将出来。八戒与沙僧对列摆布,见妖邪怎生披挂。好怪物!你看他:头戴金盔晃且辉,身披金甲掣虹霓。腰围宝带团珠翠,足踏烟黄靴样奇。鼻准高隆如峤耸,天庭广漠若龙仪。目光闪动圆还暴,牙齿钢锋尖又齐。短发疏松飘火焰,长须萧洒挺金锥。口咬一枝青嫩藻,手拿九瓣赤铜锤。一声咿哑门开处,响似三春惊蛰雷。这等描述人间少,敢称灵显大王威。
让他缠两日,性摊了归去时,我们却不安闲受用唐僧也?”那小妖一齐都搬石头,塞泥块,把门闭杀。八戒与沙僧连叫不出,白痴心焦,就使钉钯筑门。那门已此紧闭牢关,莫想能彀;被他七八钯,筑破门扇,内里却都是泥土石块,高迭千层。沙僧见了道:“二哥,这怪物惊骇之甚,闭门不出,我和你且回上河崖,再与大哥计算去来。”八戒依言,径转东岸。
行者久等不见,心焦道:“各位与我传报传报,但迟了,恐伤吾师之命。”诸天道:“不敢报,菩萨叮咛,只等他自出来哩。”
那行者半云半雾,提着铁棒等哩。瞥见他两个上来,不见妖怪,即按云头迎至岸边,问道:“兄弟,那话儿如何不上来?”
行者闻言,演了一会,径直寻到宫后,看果有一个石匣,却象人家槽房里的猪槽,又似人间一口石棺材之样,量量足有六尺是非;却伏在上面,听了一会,只听得三藏在内里嘤嘤的哭哩。行者不言语,侧耳再听,那师父挫得牙响,哏了一声道:“自恨江流命有愆,生时多少水患缠。出娘胎腹淘波浪,拜佛西天堕渺渊。前遇黑河身有难,今逢冰解命归泉。不知门徒能来否,可得真经返故园?”行者忍不住叫道:“师父莫恨水患,经云,土乃五行之母,水乃五行之源。无土不生,无水不长。老孙来了!”
说不了,只见门里小妖来报:“大王,那两个和尚又来门前索战哩!”妖精道:“贤妹所见甚长,再不出去,看他如何。”急传令,教:“小的们,把门关紧了,恰是任君门外叫,只是不开门。
三藏闻得道:“门徒啊,救我耶!”行者道:“你且放心,待我们擒住妖精,管束你脱难。”三藏道:“快些儿动手!再停一日,足足闷杀我也!”行者道:“没事没事!我去也!”急转头,跳将出去,到门外现了原身叫:“八戒!”那白痴与沙僧近道:“哥哥,如何?”行者道:“恰是此怪骗了师父。师父未曾伤损,被怪物盖在石匣之下。你两个快早应战,让老孙先出水面。你若擒得他就擒;擒不得,做个佯输,引他出水,等我打他。”沙僧道:“哥哥放心先去,待小弟们鉴貌辨色。”这行者捻着避水法,钻出波中,停立岸边等待不题。
妖正道:“你本来是半路上削发的和尚。”八戒道:“我的儿,你端的有些灵感,如何就晓得我是半路削发的?”妖正道:“你会使钯,想是雇在那边种园,把他钉钯拐将来也。”八戒道:“儿子,我这钯不是那筑地之钯,你看巨齿铸就如龙爪,逊金妆来似蟒形。若逢对敌北风洒,但遇相持火焰生。能与圣僧除怪物,西方路上捉妖精。轮动烟云遮日月,使开霞彩照清楚。筑倒太山千虎怕,掀翻大海万龙惊。饶你威灵有手腕,一筑须教九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