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经?小弟鄙人,各家经卷均曾浏览,读过儒家的四书五经,道家的《品德经》、《南华经》,释家的《金刚经》、《观音经》。倒是未曾读得月-经,也不知是哪门哪派,十娘可有藏书,能借小弟一观否?”唐三端庄道。
“岂敢岂敢!只是我听你祭文中言令尊已逝,如何出来相见?”夜叉连连摆手,猎奇道。
“自有神人托梦,告我家尊为洪江龙王所救!你姓甚名谁?既然老父不肯见我,你且送我下去见他!告我姓名,来日定送你一场造化!”唐三道。
这天傍晚,几船货驶入洪江口。船上伴计俱是陈光蕊部下水妖所化,唐三却不在此中。
唐三连夜回了金山寺,奉告师父后果结果,托其入长安乞助殷开山,本身却撒了个谎,说是要去接祖母。法明应允,兵分两路。
十娘笑道:“三爷莫要捣蛋,程姬之疾便是月-经!”
唐三道:“看来十娘却有不便之处,各式推让,一言以蔽之,乃是‘请君莫奏前朝曲’,然否?”
当下与那殷温娇母子相认,喜不自胜,泪流满面。唐三知不成久留,要了一封手札信物,说要捎与长安,奉告外公,即丞相殷开山晓得,以报父仇。殷温娇见儿子如此懂,天然应允,叮咛其万事谨慎便与之泪别。
第二日,长乐赌坊新出的花腔便成街谈巷议的核心。客流增加一倍不止。那刘洪颇好赌,何况来这长乐赌坊也只赢不输,听闻新花腔出炉,怎能不上门讨彩!
趁此机遇,唐三变了模样,成一个行脚僧,到那府衙化缘去了。
他这只游蜂浪蝶倒是不怕水。
唐三也就逞下口舌之利,没想真刀实枪上阵,不然泄了元阳,到时菩萨不点本身西天取经可就费事了。
瞧他那挣扎的模样,还真觉得他是溺水者呢!却不知
夜叉暗思若送唐三下去,倒也免了陈光蕊的担忧,因而施个避水诀,似个气泡将唐三罩住,送入江底。当然,天然留了姓名,叫谢常,似他这等小妖,若无造化,永久不得超脱,结了唐三的善缘,虽不知有何回报,却聊胜于无。
唐三此时乃是一翩翩墨客,谦谦君子模样。
又一日,唐三用从黄二那边得来的分红,二千多两银子,全数购置了几船货色。这几船货,大要看上凌罗绸缎,玉石瓷器,公开里藏的倒是唐三精致配置的黑火药。
“这么说来,我还是能‘隔江犹唱《后-庭花》’嘛!”唐三淫笑道。
唐三见了夜叉面孔丑恶,当真是人见呕,狗见吼,神见走,鬼见愁,又听人丁吐人言,也不见怪,反而道:“非是我想不开,只是欲逼我那老父出来相见!未曾想老父不出,却见你来!莫不是你想当我父!”
父子相见,自少不了一番感慨。唐三所定之计,需陈光蕊出大力量,当然,也是为了让他宣泄下十八年来的委曲。陈光蕊把稳妻儿安然,有些游移。见此,唐三道:“我母本就不欲苟活,今见我长成,已存亡志,若不尽早报仇还阳,只恐你又要妻离子散,而我还是无父无母哩!”
唯恐白日幽灵不敢显象,等傍晚后唐三才到了江边事发地,点蜡烛,烧纸钱道:“汤汤江水,吾祭者谁?姓陈名萼,表字光蕊。海州人士,有母张氏。岁在已巳,入京招考。状元落第,御笔亲赐。娶妻殷氏,封官于此。伉俪相随,联袂同归。可爱贼子,见色叛逆。暗害光蕊,侵犯人妻!遗腹有子,寄养山寺。现在长立,来此拜祭!呜呼悲矣,孩儿跪泣!”
言罢,将一篇祭文包个石籽放鱼盆里,连同鱼儿一并倒入江中。
“是极是极,还望三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