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西天万佛齐聚灵山大雷音寺。
灵吉长叹一声,归位了。
观音尊者移步走了过来,说道:“师兄,算了吧。莫与师尊强犟了,我功德寒微不配成佛的,你何必为此向师尊发难。”
自太古以来,哪一场三界更迭不以鲜血起?
如来道:“你骄易我佛之法,又谤议我佛真言,莫非你想否定?”
灵吉越众而出,走到金蝉子身侧奉劝道:“师兄,你可晓得你那番话使得师尊大发雷霆。此次盂兰盆会,你要分外谨慎。”
金蝉子道:“此中那三千大道,现在可还在?”
金蝉子越从而出,昂首直视云端那尊绝代第一佛。
金蝉子嘲笑道:“我问你,泰初开天辟地以后,世上有多少教派?”
阿难陀道:“师兄,此次摩诃迦叶但是死力劝师尊废你修为,剥夺你的佛位啊。你不怕么?”
金蝉子道:“我无有可悔处。”
阿难陀点头退走,这个金蝉子公然是走火入魔了。
卷帘道:“师父在内里。”
如来微微抬眼,说道:“你可悔?”
孟秋望日,盂兰盆会。是时,如来登坛讲经。
金蝉子淡然地擦去脸上的血,仍然笑着,对卷帘说道:“记着明天。不敢正视弊端的人,便不会被谅解。”
金蝉子目光一柔,说道:“为师走在这条路上,也快走火入魔了。固然我笃定本身是精确的,但如果行之过急,说不定也会弄巧成拙。沙净啊,你要看着,莫让为师的心血付之东流。如果有一天,再有一个抵挡这个天下的背叛者,那么你便跟从他,帮忙他,监督他。为师就是要让本身的死,变成一颗革仙大业的星星之火。”
金蝉子笑道:“多谢体贴。我不怕。”
卷帘道:“不是,师父倒是神情如常,另有些镇静?”
金蝉子笑道:“我不否定。这些我的确做过。并且今后仍然会做。”
卷帘点头,似懂非懂。
如来身入云霄,世人看不出他的神采,但如来的语气倒是减轻了很多。
金蝉子点头道:“正因为我是他最宠嬖的弟子,我便更不能做出让步。这个西天少一个金蝉子不算甚么,少一个如来也没甚么,但如果少了一份敢直面错误的勇气,那么这佛迟早会死去。”
金蝉子不躲不避,也不消法力抵当。这道光几近将他的内脏击碎。但金蝉子却将鲜血咽了归去,仍然直视如来。
卷帘目光一黯,不晓得该说甚么时候了。
金蝉子说道:“你将沙净送过来的企图我早晓得,但我不怪你。固然我不耻你的所为,但我金蝉子却从不白受你恩德。这里有我的一些读经心得,你且拿去参看吧。”
这些话看似是替金蝉子摆脱,实在倒是用心点出金蝉子与道派过往从密之事,这一向是如来的大忌。当年老子出关化胡为佛,才有了本日佛家的鼎盛。如来一向在消解道家在佛产业中的影响,本身最看重的大弟子却与道家来往过密,这不是在打本身的脸么?
金蝉子笑道:“你们就是这般喜好自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