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里是多么的热烈,这里的香火,又是多么的鼎盛……但是现在,却成了如此破败萧瑟之地。本尊真不晓得,到底是你镇元子变得越来越蠢,还是本尊越来越不懂你,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孙猴子把全部五庄观掀翻,还像在看好戏似的,暴露这类神采。”
“呵……”镇元子笑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是一种终究得偿所愿的笑,看上去,非常刺目。
“五百年前,是师兄你用心误导那只神兽蜃来到五庄观,用邪魔之术想要重生人参果树,和那只母餮的吧?贪吃之兽,公者为饕,母者为餮。饕血浑浊,餮血却最是芳香贵重。只因那对双生贪吃里的小餮,宁死也不肯食人肉,不能供你提血炼丹,以是……你就设了如许的一个局,操纵蜃阿谁家伙来做如许的事。恐怕,就连摩昂和玉兔,也都是你用心让蜃找到的吧?不然,凭他的本领,就算废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做不到这般滴水不漏,做不到这般奸刁。”
但是,他也不过仅仅只是职位显赫罢了,在天庭,他虽上古期间便存在于世的神祇,但论修为论法力,都比太上老君和其他止古之神差得太远太远,这便直接导致了他在天庭的职位也低出很多。修为本来就不高,他的脑袋也远不及其别人那么灵光,反应极其痴钝的他,只会整天醉心于养花弄草之事。“胸无弘愿”,“玩物丧志”,都是用来描述他的,而他本身,也全然没有半点志向。这是最让太上老君嗤之以鼻的,亦是最让太上老君轻视的,常常碰到他以后,便施以各种调侃和嘲笑。
这个同门师弟,还不如没有,免得碍眼。
太上老君是多么夺目之人,如何看不懂镇元子眼里的讽刺?
镇元子至今还记得,当玉皇大帝因孙悟空砸好人参果树之时,曾大怒不己地问太上老君当如何惩罚。镇元子本觉得太上老君能够替本身讨情,但是,太上老君却没有。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镇元子看了半盏茶的工夫,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陛下按天条惩罚便可,微臣没有贰言。”
好一个没有贰言!
天庭众神常常猜想,为何太上老君会对镇元子如许无情,是不是有甚么恩仇横贯于这对师兄弟之间?
固然观世音菩萨施神通将人参果树归于原位,灵根却大伤,才巍巍然地发展了不到百年,便渐渐地枯萎下去,再无朝气。少了一个能够延年益寿的宝贝,玉皇大帝的肝火天然不能停歇,一怒之下,便削了镇元大仙的仙职,将其赶到天涯做了一个云游四野的散仙。而全部五庄观的一干弟子,也都纷繁云游的云游,四散的四散。没有了镇元大仙,也没有了坐镇五庄观的高档管事们,全部五庄观就这般今后式微冷落了下去。
五百年前,他还不是元吉,而是地仙之祖,镇元子。
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宴宾朋,且看他楼塌了。
众神无不为镇元子的了局哀叹,可很快,便将这个无福享用亨通官运的地仙之祖忘在脑后,专注于其他八卦去了。
“你说……甚么?”太上老君的神采蓦地间变得阴鸷下去。
“哈哈……”镇元子俄然仰天大笑,“美,能如何?丑,又如何?非论是天庭还是尘寰,向来就不是以边幅论豪杰,不是吗,师兄?”
他职位显赫,己于亿万年前的宇宙洪荒之时便已然成神,是极其少数的几位上古之神此中的一名,更是太上老君的师弟。
镇元子。
这张脸,他已经看了亿万年。曾经,他一向巴望着在这张脸上看到赞成、看到欣喜,看到笑容。但是每一次,他看到的都是仇恨、嫌弃和鄙夷。仇恨镇元子明显是他的师弟,却又如此无能,乃至于在天庭朝堂之上,镇元子不能帮他一丝一毫,反而害他被百官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