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无耻!不要脸!呸!”远在屋顶之上的敖荣,正在用尾巴作为支撑点,跳着脚地骂。
敖烈那张凄厉而狰狞的脸,渐渐地变得温和,鳞片垂垂消褪,规复了他原有的俊美,那一头血红的长发,也变回和婉的乌黑,随风轻拂。
镇魔铁箭收回筝鸣声响,箭头扭转着直射向孙悟空。这是神将的看家本领,扭转箭头,能够使箭刺得敌手更深,伤得更重。仰仗这个,他曾安定了无数大小不等的神魔之战,令无数魔闻风丧胆。闯过了那么多腥风血雨,现在这一战,他绝对不妙手软!
其他的天兵见状,立即如疯了普通地朝孙悟空射出镇魔铁箭。但听得“嗖嗖”之声不断于耳,很快,孙悟空就成了一只背后长满刺的刺猬。
非论受多么重的伤,非论蒙受如何大的痛苦,导致在无数个昏倒,乃至落空神识,靠近灭亡的时候,他都咬紧牙关挺了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
浑沌了五百年的神识,渐渐地变得复苏。是的,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说着,他又顿了顿,道:“你猜,是俺老孙先赶到你面前,一棒子打死你,还是你先把俺老孙的命夺去?”
“滚!”神将猛地将敖荣摔在地上。
活下去,直到见到那小我。
“唐玄奘!”在场的天兵神将异口同声地惊叫,竟是吓得纷繁后退。
孙悟空的胸口,被射穿。他的身子倒是纹丝不动,涓滴没有被镇魔铁所击的痛苦。孙悟空略有些不耐地低头瞧了眼伤口,箭尖刺穿的处所已经开端阵阵发黑,敏捷地炙烤成一个焦黑的洞。
神将脑筋里的那根弦,终究“砰”地一声断了。惊骇让他已然完整堕入歇斯底里地状况,他扬起弓箭就是一箭。
小小的、软糯的胸膛里,他的心,在跳。
敖烈怔了怔,紧接着,再次笑了。
孙悟空不说话,转头望向屋檐之下。
敖烈悲鸣着,将他崇高而又寒微、俊美而又可怖的头颅,悄悄地抵在了那人的胸口。
“你没事吧?”一心惊呼出声。
“你!你是甚么人?为甚么会有锦襕异宝法衣和九环锡杖?”神将越说,越惊骇,直到最后,连声音都颤栗,“莫非你!你就是……”
孙悟空,本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嘿嘿,这游戏这么好玩,怎能差了俺老孙一个。”屋檐上,孙悟空笑着说道,他笑嬉皮笑容的模样吓得敖荣胆都颤了。
等候着再次见到那张有着傲世俊颜和无与伦比风华的、他的脸庞。等候着看到他身披火红法衣,以九环锡杖拔开云雾,御风而来。等候着他低下头来,笑望着本身,对本身说:“敖烈,随为师去西游吧……”
“别、别过来!”神将的声音都已然有了哭腔,他用颤抖的手举起弓和箭对准孙悟空,“不然你也会死得很丢脸!”
“嗖”!
多……笑吗?
“嗖”!
敖烈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等候;在孤傲中、在孤单中、在昔日的欢笑与血泪的回想中等候。
但听得“啪”地一声,敖荣直接砸在了神将的脸上。
因为他必然要活下去。
“你个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王八蛋!本太子饶不了你!”趴在空中,几近被摔成一坨泥的敖荣愤恚地怪叫。
他笑着,手猛地一伸,便直接抓住神将的脑袋,将他整小我提了起来。
不成能是那只猴子,那只猴子五百年前就被剜猴心不知所踪了!
孙悟空那澄明有如骄阳的眼微微地眯了眯:“嘿嘿,恐吓倒谈不上,只是有劳你一趟办点事。”
“嘿嘿。”孙悟空只是笑了笑,再次举步走向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