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周身刚毅严肃的气度都是微微一滞,眸光几下贱转,方神采如常。
韦陀停下脚步,转头笑了一笑,顿声道:“你这是让贫僧在这里等上半晌吗?”
正待出言扣问,沉毅的面庞堕入苍茫当中。
一个身穿月红色僧袍,面庞漂亮,端倪疏朗的青年和尚,远远走来,嘴角尚带着一丝笑意。
一身气味倏然上扬,虚空当中,有天花乱坠,异香扑鼻,佛音光晕,煞是瑰丽。
越是道行高深者,越是不成自拔。
方才的泠泠琴音当中,模糊有着对于女子的思念。
“三生浮图意。”韦陀罗汉面彼苍茫消逝,目光震惊,脱口而出道。
“走了,贫僧也先归去了。”
“此曲名流云”
“咔嚓。”
从其方向来看,竟然是往须弥山而去了。
韦陀微微一笑,手持金刚宝杵,“陆道友,这是想通了?”
陆北悄悄抚弄着这张瑶琴,望向韦陀,粲然一笑,凝声道:“陆某有一曲,还望菩萨品鉴。”
以天界的虚空强度都仿佛接受不住这股强大力量,模糊有些碎裂之声响起。
于枝叶婆娑的金色菩提树之间,有着一处金光万道,檀香环绕的佛门圣地悄悄坐落。
韦陀面庞庄严,谨慎翼翼地踩着澄明的玉阶,在几位比丘尼的驱逐下,向一座宫殿恭谨行去。
手指悄悄拨动瑶琴灵宝。
红儿公主明眸光芒也是垂垂暗淡,晶莹如玉的面庞上,不由有些绝望之色透露。
一万三千年前。
华丽的宫殿、碧绿的湖泊、苍郁的松柏、精美的花圃,在一众身穿月白僧袍的沙弥面前,有着别样的禅韵。
而在昏黄月光之下,韦陀身后那株昙花花树已然枯萎一片,片片树叶扑簌而落。
心道,果是不能对于韦陀吗?
“韦陀道友既然执意挽留,那么陆某也不好过分不近情面不是。”
明显,脱得心神幻景,并非像韦陀面上表示的那般轻描淡写。
这时,花树飒飒作响,韦陀摇了点头,正待回身拜别。
直到某一日傍晚,韦陀邻近成绩长生真仙,望着身边俄然在风中摇摆不止的花树,叹道:“贫僧已知你开了灵智,心中可有何言?”
陆北此言一出,面庞笼上了一层昏黄奥妙的光彩,幽深的眼眸当中,两道光漩无声流转。
韦陀哑然发笑,且不提他作为真仙强者,早已真仙神意加身,真灵仿若琉璃透明透辟,万邪不侵。
月上中天,弦月如钩。
就在这时。
韦陀神情恍忽,心神垂垂沉浸在这悠然闲适的画面当中。
花树俄然狠恶闲逛,扑簌之声在垂垂暗淡沉寂的山林古寺中,遥遥传去,安好悠远。
虚空之上。
陆北目光闪动,淡淡一笑。
“昙花一现为韦陀,情深不悔是婆娑。”
恰是锦瑟灵宝。
韦陀神情大变,倒不是为这神通的能力感到惊骇,而是这类力量……
离恨天。
岂是这戋戋邪魔外道的神通能够勾引的?
如此百年一次、七日七夜的世尊说法,韦陀皆是在花圃旁的花树旁鹄立逗留半晌。
花树瞬息之间,翠绿一片,通体流光澄莹,仿若碧玉生烟,余流翠微。
陆北面庞惨白,拨弄琴弦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琴音仿若流水普通,无声流淌在虚空之间。
心念及此,韦陀会心一笑道:“陆道友所奏曲子非常动听,但却无有晨钟暮鼓,令人不由心生无穷欣然之意。”
无精打采,奄奄一息。
彼时,西方天空俄然彩霞漫天,灿然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