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笼,在北风中颤巍巍、摇摆不止的烛火,将偌大的花圃,晖映的亮如白天。
“陆道友身上血煞之气浓烈蒸腾,一如烟柱……可不知为何,气运虽凝而不散,但这股庞大气运却不与天、地、人三才相连,自成格式,如同无根浮萍,只是在耗损,不得弥补。”
气运在身,无往倒霉,古今多少人杰一旦起运,便是如有神助,顺风顺水。
行鼎故改革,开地风水火。
陆北微微点头,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说着,便站起家来,迎了上去,深施一礼道:“陆北多谢先生当年回护点拨之恩。”
但是这类秘法,除却贤人道统,很少晓得。
陆北笑道:“先生倒是来得巧了,这壶‘夜铸雪芽’火候恰好。”
说着,在石桌上,取过几个碧玉小碗,一一摆好。
陆北心中微沉,神情淡然,令人看不出喜怒。
“以是先生便将陆某带在身边,渐渐察看?”
“碧珀莹光,夜铸雪芽……”袁守城托着玉碗,抿了一小口,眼眸更加现亮,唇齿回味无穷,继而望向陆北,“不想多年不见,陆道友竟已是天仙道行了,当真是一件快事。可……”
继而,一双甄然目光又似有似无地朝着陆北怀中方向看了一眼,方沉声道:“知人者不自知,算人者不算己……贫道这里就为道友算上一卦。”
陆北沉吟半晌,凝声道:“气运加身,无往倒霉。”
陆北奇道:“先生试可言之。”
凉亭一旁,植着几株梅花树。
天涯一道流光倏尔闪动几下,一个面相希奇、仪容娟秀的中年道人,大袖飘飘,乘风而来。
天道功德,对天道演变做出进献,而成绩的玄黄功德。
“陆道友三十年而至地仙,如此修炼速率,可谓匪夷所思,也只要纪元之子,才气媲美一二,可就算纪元之子……”袁守城言及此处,顿住不语,反而问道:“陆道友可知为何?”
“当年你我二人初见之时,贫道便知陆道友身具大气运。”袁守城面上现出回想之色,无法一笑道:“可贫道却找不出这气运的来源,是以心中起了迷惑。”
袁守城悄悄摇了点头,淡淡笑道:“当日,贫道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陆道友不必挂怀。”
这里,天、地、人是广义而言的。
人道,自不必说。
“道友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袁守城轻捋颌下几缕髯毛,不轻不重地开了一句打趣。
“哦,请先生见教。”陆北神采慎重道。
值得一提的是,气运不是功德,功德却能够转化成气运。
袁守城放下玉碗,神采带着一些寂然,“依贫道观之,陆道友所修神通,殛毙太重,恐有伤天和。”
红儿公主冷傲清丽的玉容,这才暴露明丽笑容。
“红儿,这是我的一名旧友。”陆北悄悄拍了拍红儿公主的手背,转头望向袁守城,微浅笑道:“比不了先生云游三山五岳来得清闲安闲……”
昂首忽见袁守城意味深长地望着本身,陆北面上神情有些不大天然。
瘦梅落雪,琼枝光滑;风递暗香,繁霜滋白。
天道还能说是天下、位面意志一类的东西。
红儿公主悄悄放动手中册本,螓首偏转,远了望向来人,弯弯秀眉之下,一双凤眸寒光闪动,心中警戒至极。
陆北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故作不解道:“先生何必欲言又止?”
听得耳畔这般密切称呼,陆北神采一滞,也不对峙。
“先生何故教我?”陆北放下玉碗,拱了拱手,湛然目光看向神采安静的袁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