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头发发麻,当日之事,他也的确感觉八戒悟空做的有些过了,但眼下环境,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当日悟空他们的说辞拿出来道:“你等既为精怪,有一日成了气候,或为大恶,我那两徒儿,也是有此等顾虑。”
“阿弥陀佛。”
十八公冷冷开口,“当日我等虽是将你掠来,但一起上礼遇有加,固然最后起了撺掇你与杏仙结婚之意。但也只是钻了一时牛角尖,又不是甚么要命的罪恶,自不是大恶。”
“这么说,长老是感觉她不该死?”柏树精孤直公阴恻恻的开口。
杏仙一步一踏,弓足小巧,娉娉婷婷,走到梓荣面前。
“本日我等久别相逢,不若斩了这小女人,剔肉为餐,放血为茗,吟诗作赋,可不妙哉?!”
梓荣吓得打了个颤抖,想抽回击却如何也收不返来。
杏仙纤指探出,在梓荣脸上用力捏了捏,梓荣疼的眼泪汪汪,咬牙忍着,尽力想挣开杏仙的纤手。
十八公、孤直公、浮云叟几人皆是嘲笑,干瘪的面庞像是树皮般颤抖,笑声冰冷而又生硬,如同万千幽灵嘶吼,听的和尚头皮一阵发麻。
“好个佛门不成杀生。”桧树精腾空子嘲笑一声,“长老以为这女娃子不该死,莫非我等就该死?”
“我等不过草木之精,不食人,即使成了气候,又如何为恶?!你那徒儿如此果断,就取我等性命!孙悟空当年大闹天空,现在也一定诚恳皈依,不若杀了,可好?!”
梓荣看着这满面笑容的红衣女子,内心打战,双腿都颤抖了起来。
不晓得绕了多久,面前忽的呈现一点亮光,和尚看出来了,那是一点幽绿,像是烛台上光焰跳动的鬼火,却比之先前任何一点鬼火都要亮。
梓荣听的几人在会商要剔她的肉,还要喝她的血,当即吓得颤抖抖,恨不得咬舌他杀,只是被那杏仙掐着下巴,咬不下去。
“诸位当日对贫僧也算礼遇,自不是大恶。”
和尚的心越来越沉。
“天然不该!”和尚默念佛号,“佛门教诲,不成杀生。”
四周的鬼火早已消逝于无形,和尚像是个没头苍蝇似的乱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说真的,她不怕死,但是她怕死前受折磨。
“瞧这小女人,真是细皮嫩肉,都雅得很呢。”
和尚认了出来,这是那块“八百里波折岭”的石碑。
杏仙诡异的娇笑着,另一手伸手一点梓荣的左胸口,“自是心脏的温血,如此才配得上我等与长老重聚之喜。”
黑暗里模糊腾起几点幽红色的鬼火,呈一字排开,像是指印和尚前路,弯曲折曲。
只是……七妖会给他这个机遇吗?!
入眼,一片乌黑,木仙庵内的场景与内部大相径庭,烛台、神像、香炉这些浅显寺庙内该有的东西甚么都没有。
“十八公、孤直公……”
孤直公也接口道:“既然我等不是大恶,你的那两个徒儿为何又要打伤我等?还破坏了我等的根枝!我等千年修行毁于一旦不提,就连命,也没了!”
和尚心中燃起了火焰,靠近那点鬼火,持续迈步行走。
“这女娃子的鲜血……味道必然很不错吧?”
十八公、孤直公、杏仙等人走出,带着两名小厮,站在和尚与梓荣的之间,似笑非笑的隔断了和尚体贴的目光。
这把戏竟然让他又走了返来!
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佛号,无话可说。
四周光秃秃的一片,脚下土质中泛着点灰白,恰是那早已八百里荒凉的波折岭。
持续记念小青……话说,有人在看吗,留个言提提定见嘛/(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