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元真人见这架式,心中惊骇不已,即圆睁一双眼来看,见半山腰上立一根二十来丈长,水桶般粗细的大金棒子,诸般光彩只耀得他一阵目炫神迷,情知这恰是方才那根不起眼的绣花针变来,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直呼:“好宝贝,好宝贝呀!吾自幼修习炼丹制器之术,至今也以制出大大小小不下十来件宝贝,却哪有一样能跟此想比?便是十件比一件也是比不上的,老天不公啊,如何不让我得此宝贝啊,偏让一个猢狲得去,不公,不公......”
那大圣睁火目睹此,早乐得呵呵直笑,忍不住朝山下呼道:“我把你这不知好歹的鸟道人,戋戋小还丹有甚了不起,吾当年大闹天庭闯兜率宫盗老君祖宗的灵药时,也未曾眨下眼睛,汝竟为此伤我孩儿,该当何罪?今念你初犯,饶你性命,如有再犯,定掀翻汝道场,健结实的打汝一棒!”
孙小白立时明白,心想大圣爷爷这是要抢那乾元真人手中的黑铁棍予本身做兵器哩,窃喜以外,也有些担忧,毕竟大圣真身还受这五行法山之难,怎得来抢他手中棍儿?
齐天大圣朝山下喊道:“你这鸟道人,手里拿的是甚么棍子,怎得如此丑恶?豪情是锅炊时用来烧火的吧!“
乾元真人眼尖,见半空中飞出一绣花针,只讥道:“你这泼猢狲,不但惯抢,并且好偷,这又是把哪家妇人缝布织衣的针儿偷来,敢在吾面前矫饰,端的笑死人了。”
那马元帅也是一脸苦闷之相,心中显是不足悸。孙大圣看出俩民气机,又道:“二位好孩儿,你们莫多口,只凭我叮咛行事,保准赚他棒棍儿来。
那齐天大圣法眼早瞧到乾元真人手中的黑铁棍子,不由咂咂嘴说道:“好棍子,好棍子!”转对孙小白说:“好孩儿,你造化来了。”
大圣呵呵笑道:“好孩儿,公然有俺老孙脾气,你去尝尝手也好。”只听马元帅急道:“大圣爷爷不成呀!乾元真人那厮很有神通,小白猿虽已至化神境中期,一来起步甚晚,这二来,未有实战,这一上便与这等强大的仇敌比武,恐生不测啊。”
乾元真人闻言当即转怒,心道:“这猢狲好不懂事,抢了我灵药不算,敢放此大话来打单我,当真欺我无能!”
当下抖抖精力,把袖顶风一抖,即有一抹霞光从袖口蹦出,‘砰’的一声响,只见一根丈二是非,拳头粗细,乌黑如墨的铁棍被其祭出,那点点瑞气,条条霞光恰是从这棍上收回。
双眼一转,乐呵呵说道:“你这棒子有甚希奇,我这里也有根棒子呢,却比你这烧火的棒子宝贝万倍哩。”
话音甫落,只听山下有人喊道:“那抢丹的猢狲,快给我滚下来,我已看到你了。”
孙小白忽挺身说道:“马前辈休慌,这厮既打了你,且看我来与他实际实际,一来与前辈报仇,二来也恰好尝尝这些年的修行服从。”
马元帅即道:“坏了,定是那‘乾元真人’寻了过来。”
乾元真人呸了一口,气呼呼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这一窝成精的猢狲能有甚宝贝,也敢这般号令?”
大圣笑呵呵道:“我的儿,不要笑,且看好!”朝那绣花针吹口仙气,又道一声‘变’,只听哗啦一声,顿时满山金灿灿,漫天流光彩,艳艳霞光罩万里,瑞瑞宝气熏苍穹,恰是一根铁棒冲霄汉,快意金箍现真身。
乾元子哼了一声,道:“甚么烧不烧火的,我且问你敢现身来接我一棒么?”
乾元真人以手拄棍,朝峰上吼道:“你这不要脸的猢狲,敢现身与我斗几个回合么?”他见这山头似五指通天,峥嵘险要,黑气腾腾,乌云荡荡,恐着了道,遂不敢冒然上山,只用激将法道:“敢抢丹,不敢现身么?躲躲藏藏算甚子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