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帅道:“回禀各位天神老爷,其间是我的洞窟,长年在此,未曾分开过哩!”
大圣忽闻泣声,立时回神,忙收起自个儿眼泪,安抚孙小白道:“好孩儿怎个哭了,莫哭,莫哭,你大圣爷爷在此哩。”
金头揭谛嗔道:“我把你这胆小的泼怪,果是和这妖猴一伙,此妖猴百年前偷桃盗丹,搅乱天宫圣会,乃万恶不赦之徒,是西天佛祖亲身降身收伏,压在其间赎罪抵灾的,我等受命监押,不容任何人靠近,你既是他子孙,如何不思改过,反有此意?到底是和用心?”
话毕,又叩首拜了几拜,只听齐天大圣于中峰下呼道:“马猴儿,你情意我领了,老孙在此明心见性,恰好赎我浑身罪愆,你快快下山去吧,莫冲撞了各位天神。”
马元帅道:“没有用心,没有用心,纯粹是想多看我王一眼,陪他说话排解,以消孤寂。”
孙小白虽有诸般不舍,但也知事情的严峻性,朝马元帅深深望了一眼,即下了山去。
遂俯身拜道:“各位天圣爷爷,我愿说实话,哀告你们允我一个小谨慎愿。”
孙小白心中一阵感到,难过道:“我得马前辈与大圣爷爷教诲、传功,才晓得人生诸般事理,此莫大之恩,亦是万难酬谢,今叫我弃前辈与教员单独而去,孙小白万难做到。”
马元帅头也磕破了,声也说哑了,见仍求不通,不由怒从心中生,忽的立起,呲牙凶道:“你们这些个无道天神,我大圣爷爷何罪之有?要压他于此如此之久?我不过是想陪侍在我王身边,又凭甚么不准?如此无情无义怎敢称天神矣?”
孙小白瞥目睹了,心中当真难过,情知大圣是有万般痛苦,情难自抑。这一刻他真想压在其间的是本身,而不是齐天大圣,便是让他替大圣爷爷受这五行法山之苦又如何?
不知不觉中,那大圣眼眶竟然红了起来,眼泪儿丢溜溜的直在眼角打着转儿,却不落下。
五揭谛大怒,齐喝一声:“泼猴莫不晓事,再不分开,可要脱手了!”
大圣转喜道:“真是我好徒儿,我信你,信你哩,但猿儿你听我一句话,凡事不成强求,极力便好。”
那五揭谛见了,又齐用手一指,五道光索蓦地一紧,只听砰的一声响,接着传来马元帅‘啊’的一声惨呼,瞬息间魂飞魄散,身故当场......
马帅元那里肯服?只龇着牙咧开大口朝五揭谛大吼,并特长死命拽住锁在周身的五道光索,试图挣断光索。
想到此,一阵黯然神伤。好大半晌才缓过神来,摘了几颗又大又红的桃儿,仓促奔到中峰下,献给大圣享用。
大圣道:“合口味,合口味哩!好孩儿,你也吃,你也吃!”拿起一颗桃儿送到孙小白嘴边,孙小白也吃了起来,二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呵呵大笑,心头倒是酸喜齐至,五味杂陈......
当下无话,孙小白退到一边修行。这时,马元帅从山下赶来,急仓促对孙小白道:“猿儿,山上可有异象?”
马元帅顿首道:“是、是、是,这就分开,这就分开。”急对孙小白喊道:“猿儿记着我方才说的话,快快分开,莫惹了天神老爷,去吧,去吧......”
银头揭谛喝道:“你这猴头胡说,我们在此监押妖猴孙悟空一百余年,未曾见过你,怎就说你住在此?”
孙小白心头严峻、难过非常,一时候便似木头普通长在地上,那里动得了?只把马元帅急的滴出眼泪来,呼道:“猿儿快走啊!若被天庭的人瞧出端倪来,还谈甚么救援大圣爷爷?谈甚么光复我猿猴一族?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