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辰不动声色地看着铺子里摆放的毛皮,脑海中回想着面前此人的身份。
“辰阿姐,”陈玉儿道,“那位老爷真是好人,一句话就让我们省了二百多文。”
谢良辰点点头:“我先要五斤羊毛。”她得先拿归去尝尝,不晓得能不能用好,毕竟宿世她没有做过毛织物,只是传闻过要如何做罢了。
谢良辰也没想到,一顶羔皮帽子就要十贯,十贯她不是不舍得,就是一顶帽子委实不顶用。
东篱先生还是暖和地笑:“你还会甚么?”
谢良辰点头,不过很快她目光从羊皮上挪开:“羊皮太贵了,恐怕我们买不起,羊毛我们倒是能买一些。”
陈玉儿和几个半大小子放下东西一溜烟的跑了,院子里只剩下祖孙两个。
小商贾。这个动机在谢良辰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俄然想到在那里见过面前这小我,宿世她在苏家时,收药不免碰到牲兽筋、角,她将这些东西送去军火监,在军火监她曾见过这张面孔。
……
谢良辰点头:“试成了,我就买个几十斤。”或许变成毛织物能够卖出去,到了夏季采不了药材,她总要带着村中人再做些甚么。
谢良辰心中考虑,脸上却不动声色,目光落在羊皮上很久。
“这些羊毛一贯五十文一斤,”王俭道,“本年我这铺子里的外相卖得不错,又是陈家村来买,就一贯一斤。”
谢良辰眉眼中尽是笑意:“感谢您了。”
陈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拆被子,被子里放着的是杨絮和芦花,她要放些好的芦花出来,仔细心细地絮上一层,做好了给辰丫头盖。
陈老太太心一慌,想要说话,一张嘴却打了个喷嚏。
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碰到你们来买货,我便宜些也算是聊表谢意。”
几十斤?那不就是几十两银子?
临走之前,王俭道:“你们陈家村的药材现在全都卖给田家了吗?如果有商队情愿买,你们卖不卖?”
谢良辰点头应下。
“外祖母。”
陈玉儿说着转头又去看那些羊毛,她实在也想买些回家,到了夏季冷的不得了,特别出门的时候,牙齿直颤抖,家里有土炕却也不能烧得太暖,柴禾再多也经不得那么烧,常常都会在夜里冻醒。
陈老太太行动利落,她早些将被子做好,也能让外孙女欢乐。
一个商贾,十二年后在军火监任职掌造兵器,固然官位不高但极其首要,是这小我格外聪敏,找到了一条入仕的路,还是背后有人支撑?
东篱先生神采未变,眼睛中却出现一丝波澜:“再来做做这题,看看能不能算出来。”
陈老太太道:“这一点还只是尝尝?”
王俭看出端倪笑着道:“谢大蜜斯想要买羊皮?”
谢良辰一起没有多说话,就在考虑那王俭,王俭开端说能够用药材换羊皮,见她不买羊皮就将羊毛便宜卖给她,他是真的感激陈家村,还是想要与陈家村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