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破脑袋也不记得他到底是哪位崇高。
周琳琅淡然的关上窗子,安静无波的将被子叠好,重新放归去。
或许是因为回到家的原因吧,家能给人勇气,家能给人以武装,家能给人以最有力的底气,家能给人以最强势的支撑,以是她不必再吃力的奉迎旁人,以是她能做到平心静气,以是她能做到宠辱不惊。
他顿了顿,道:“若周女人不肯谅解,季某……”
周琳琅咳了一声,道:“敢问中间是哪位?何故深夜拜访?”
很久,还是周琳琅率先道:“你且歇着吧,我去寻我的丫环。”
“对,对,祁三公子――”
是以只笑了笑,没甚么情感的道:“他有这个本钱嘛。”
“呃……”周琳琅怔住,敢情这也是个来索债的?不过一想也是,他和顾至是一丘之貉,当初在鸣凤庵定然是见过。
看他那模样就是怕冷的,周琳琅也没甚么男人的衣裳,只好翻出一床被子来替他裹上,想着地上凉,又扶他起来到罗汗床上偎着,还美意的替他倒了杯热茶。
周琳琅难堪陪笑:“天然是记得。”
许是周琳琅神情外露,或许是这白衣男人察看入微,他轻声道:“不拘那里都可。”最后一个字才落地便咳起来,恐怕被人闻声,又用洁白的帕子捂住嘴,憋得脸都紫了。
她没任务陪他,但也不能狠心把他推出去,只好就此作罢。
她能说出这只是打趣如许的话,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还想让她笑容迎客?抱愧,不管如何也做不到。
祁季昭道:“元备,就是鄙人顾家表弟,他年青气盛,又被姨父姨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有些率性,行事不免肆意妄为,还请周女人勿怪。”
一时两人堕入沉默。
祁季昭:“……”
行了,我晓得你是不得已。
祁季昭手握成拳,在嘴边虚拢了下,道:“那日凤山初遇,我在车上,怕是你并未曾得见。”
谎话被拆穿了,周琳琅脸有些红,幸亏夜里黑,对方一时也一定看得清。
他晓得是顾至,展开眼道:“出去吧。”
这话挺客气,或许是因为这男人长得还算上佳的原因。
周琳琅倒是想怪,可她能怪得上来吗?
“周女人,很抱愧。”
黑暗里两人无声对视,白衣男人道:“周女人,你不记得我了?”
周琳琅一摆手:“如果我送你出去,你能本身回家么?”
祁季昭不想鸠占鹊巢,可他还真没处可去,当下只能厚着脸皮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