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凑过来道:“我借你姐姐一盏茶的时候,行不可呢?”
她伸手背摸周玉琛额头,公然烫手的很,便安抚他:“你不必胡思乱想,我叫人去请郎中。”又叫侍璧和侍玉筹办烧酒,拿洁净帕子轻蘸了给他擦洗满身。
周玉琛面色一红,心下一沉,他就晓得顾至有事儿。想不平气的说本身没事,可到底本身年纪、经历、本领就在这摆着呢,不怪人家轻视他。
是顾至。
周玉琛嘴里仅剩的一口汤全喷了出来,紧接着一阵狂咳,眼泪都出来了。要不要脸,他算哪家子的小孩子?
顾至赖着不走,他只好半躺半偎,一边喝着周琳琅给他做的梨汤一边做陪。见顾至一副恶棍样儿,没甚么话说却不肯走,周玉琛问他:“顾世子有甚么事?”
周琳琅问他:“你如何晓得我有事相求?”
“迂回有甚么意义?我又不是不会,这不是直来直去,给你费事呢嘛。”
“我没贵干,就是过来串个门。别说,你弟弟固然年纪小,不过挺成心机的,我就喜好跟他说话。”
顾至嘁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探头往她手里望:“甚么好喝的?”
周琳琅不由的立足瞟了他一眼。
周琳琅将药放下,笑道:“良药,顾世子来一碗?”
“不消谢,今后有甚么好吃的,就像明天一样给我留一份就成了。”
周琳琅朝他笑笑,道:“嗯,没事。”烧烧也好,又不是别的病症,只要心火去了,这病也就病愈了。
顾至还振振有词:“院里没人,我倒想让人通禀一声。”
周琳琅正端了药进门,闻言瞪了顾至一眼,道:“顾世子,欺负小孩子算甚么本领?”
周琳琅将梨汤碗放到一边晾着,顺手给顾至盛了一碗:“你也尝尝?这是我拿秋梨去皮加糖熬的汤,去火止咳。”
“是我家小爷病了,世子爷怕是见不成了呢。”
“嘿嘿,我在想,你脑筋里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究竟跟哪儿学的?”
周玉琛烧得迷含混糊,倒是醒着的,见到周琳琅,还强打起精力堆起笑:“姐,我没事。”
顾至无辜的对周琳琅道:“你弟弟年纪不大,呆板得跟个小学究似的,如何一句打趣都开不得?”
周玉琛脸更红了,连姐姐也只当他是小孩子,好委曲。
周琳琅亲身替周玉琛擦净了脸和手,拍着他后背道:“你慢点儿喝。”
没说完呢,顾至端碗一饮而尽,还不断的用手在嘴边扇着:“天,烫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