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一拍大腿,骂道:“这些劣马!”
周先生沉默说道:“嚼子们也顶不住了,张四爷,我们当场歇息吧。”
火小邪一惊之下,心中又蓦地一喜,渐渐转头看去,只见水妖儿歪着头,靠在一棵树旁,面无神采,而她的眼睛,这时候却显得非常美艳,紧紧地盯着火小邪,微微地眨动。
水妖儿躲在一旁,玩弄了半天后才咳嗽一声走了出来。火小邪一见,扑哧笑了起来。只见水妖儿并不是女孩子的打扮,而是扮成了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小老头,一举一动非常逼真,底子看不出有甚么马脚之处。
水妖儿笑道:“猴子,你是不是喜好我冷冰冰的模样?”
张四爷他们大队人马紧紧追逐,眼看只差一里路就追到严景六合点之地。张四爷发了疯一样地抽打马匹快跑,可那马儿缓慢奔驰了一夜也没有个安息,已经精疲力竭,口吐白沫。张四爷又是一阵鞭子催促,胯下的马儿再也熬不住,前蹄一软,咕咚一下向前栽倒。张四爷骂了一声,在马儿扑倒之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落在火线,打了一个滚,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
张四爷虎着脸看着南边,一拍大腿,恨道:“就差了几里路就能追上,这不是又让他们跑了!”
火小邪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水妖儿,你就不要戏弄我了……”
只见那一老一少,老的约有六十多岁的模样,年青的不到二十岁,穿的倒是上好的灰呢料子做成的长袍马褂,却皱皱巴巴的,显得风尘仆仆。两小我没甚么行李,仅少年手中提着一个布包,也是脏兮兮、皱巴巴的。
有一老一少排闼而入,伴计一愣,见来了客人,顿时活络了起来,大声号召着:“哟,两位大爷来了,内里请,内里请。您是要包间还是散座?”
火小邪并不答复,只是悄悄地站着。
火小邪笑了笑,说道:“我此性命贱,等闲死不了。”
两今后的中午,奉天城东市大街悦来酒楼,这酒楼金字招牌,非常气度,乃是奉天城里数一数二的馆子。
这伴计应了声好,将一老一少领到大堂里靠窗的桌边,请两位坐下。可这伴计高低一打量,不由眉头一皱。
火小邪一看方位,仿佛就是严景天从落马堆栈出来后一起前行的方向。
老者有气有力地说道:“散座吧。”
水妖儿一口老头的声音,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连你爷爷都不认了吗?”
水妖儿哼道:“谁喜好戏弄你啊,少臭美了!不说了,走吧,走吧!”说着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
火小邪不知是喜还是忧,只好悄悄说道:“水妖儿,如何是你……”
张四爷转头一看,身后二十多匹坐骑,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近一半。
火小邪抓了抓头,说道:“没错,没错。”
跑堂伴计看着店中稀稀拉拉的门客,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在店门口,双手兜在袖子里,昏昏欲睡。奉天城自从郭松龄背叛事发后一向戒严封闭,常日里来往奉天的商贩游人惊骇战乱,少了大半,以是悦来酒楼的买卖也一向不好。
伴计一看桌子上的金叶子,眼睛顿时直了,脸上的神采变得比水妖儿还快,一把将金叶子握在手里,兴冲冲地恭维道:“够!够!绝对够了!两位大爷别见怪,千万别见怪,两位想吃甚么?我们这里有……”伴计伶牙俐齿地报了十余道菜名,都是非常奇怪的菜肴。
老者坐稳了身子,咳嗽两声,说道:“你还怕我们付不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