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猴这时胆量倒大了些,听浪得奔号召,站起来就要踩住浪得奔的肩头往上攀爬。瘪猴方才站稳,就听到围墙里一阵大乱,内里的人大喊大呼:“抓贼啊!抓贼啊!在那边,那边!抓住他!打死他!”
刘管家连连点头,指着少年他们骂道:“明天便宜了你们!张四爷大好日子,不想见血腥。你们快快滚蛋,再见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让你们长点记性!呸!”
就算东北的悍贼,偷到甚么玩意,也都是捆扎包裹得严严实实,铆足了劲奔逃,毫不敢半途拿出来矫饰。
那少年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瘪猴的肩膀,笑道:“说啥呢!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浪得奔也挤过来,嬉皮笑容地对瘪猴说道:“哈哈,他们那顿棍棒,全当给爷爷们按摩了!”
浪得奔龇牙咧嘴,摸了摸头,说道:“还是大哥的拳头短长,好痛好痛!咳,我也是怕大哥出事。”老关枪也挤过来,对少年说道:“大哥,你就谅解我们吧。”
可就在这时,瘪猴大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咕隆跌倒在地。少年、老关枪、浪得奔都是一愣,本来已经跑出七八步,转头见瘪猴跌倒,也没有甚么踌躇,都回身返来,齐齐上前去拉他起来。
少年叹完气,身后那群伴计已经追上,拽住他们几个劈脸盖脸一顿棍棒。他们四小我抱成一团,用手护着脑袋,大声大呼:“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刘管家大怒:“甚么拿破天!拿他祖宗的天哦!给我打。”伴计们见有刘管家撑腰,抡起棒子就要打下。
浪得奔气得痛骂:“瘪猴,你个废料!爷爷们要死在这里了!”
这少年,就是这四个流浪儿的头头,知名无姓,在奉天混得久了,倒也有了一个外号,本来是个极不雅的名字“祸小鞋”,这少年生生将本身外号改了,叫作――火小邪。
刘管家总算缓过气来,身板一向,指着四个少年骂道:“小王八羔子的,折腾死爷爷我了!你们,谁是头?”
这四小我摸清了方向,拣着沟边巷子避人之处快步而行,直到天气黑了,才走至北城荒地里几间破败的草房,打量了一下四下无人,这才钻了出来。这时他们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响,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三小我无不看着火小邪手中的袋子大咽口水。他们也都懂端方,大哥火小邪不发话,谁都别想吃。
浪得奔缓过气来,骂道:“老关、瘪猴,你们两个沮丧包!吃点好的就如许,真是没种。”浪得奔转头看向火小邪,说道:“大哥,你说是不是……”他瞥见火小邪也是神采黯然,便没敢再说话。这浪得奔从小就是孤儿,底子不晓得父母是甚么模样,天然体味不到老关枪、瘪猴和火小邪的表情。
这少年说得中气实足,毫无惧色,几个伴计的棒子已经抡起,听他这么嚷嚷,都有点踌躇,向刘管家看去。
这少年拉起瘪猴,四小我拼了命地撒腿向前跑去,身后代人紧紧追来。
这少年心中惨道:“完了,没骗住他们,估计我们几小我明天要去见阎王老子了!”
这三小我跌倒在地,只见墙头身影一闪,一小我已经从墙头一跃而下,恰好落在他们脚边。这个跳下的人,十六七岁的年纪,也戴着一顶破褴褛烂的狗皮帽子,眼睛不大但极有神,脸上脏兮兮的,却还挂着一道血痕。这少年落在浪得奔他们脚边,定眼一看,不由骂道:“你们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