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一张桌子,摆了截然分歧的两套笔墨纸砚。
她看了眼黑灯瞎火的隔壁,被骚扰了大半年,却不能表示出涓滴不满,不然就是心浮气躁,好不轻易娘亲今晚不在,她决定翻墙畴昔留张字条。
“……”
端坐上位的年青男人恰是固安王爷,他听了,还是没说话,似是在闭目养神,戴着金丝珐琅扳指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的扶手。
七王爷把书摊在桌上,手指押着纸页,言简意赅道:“站内里墙根去,大声读。”
说话的少年惨白肥胖,挥手拂开主子递过来的茶杯,孔殷地说道:“咳咳……皇兄,宋台铭深得父皇信赖,如果老七跟他……”
日上三竿,吊儿郎当的七王爷慢悠悠地来了,在门房得知宋太师人不在,七王爷喜形于色,拔腿就要打道回府,宋府管家跪下来一把揪住七王爷裤腿,道:“七王爷,太师固然不在,但是他说,昨晚给您留了功课,建议您在宋府完成,免得下午还得跑一趟。”
几面墙都被书架占了,塞满了各种书,连个安排都没有。宋盏抽出一本翻了翻,一句话都看不懂,又塞回书架。
又使唤赵芳瑞去沏杯润喉的茶来,从书架上取出那本厚厚的朝代通史,翻到宋台铭标记的那一页。
临走还不忘拿走桌上那本题着“春秋”封面的小人书,作为被苛虐大半年的精力赔偿。
“李德庸,说说,老七比来在宋先生府上,都是干些甚么?”
七王爷哑然发笑。
宋台铭的书桌不但大,并且非常独特。
固安王爷展开了眼睛,本来暖和、漂亮的长相,却因为他深沉阴鸷的眼神,显得非常骄贵。
“中间,迩来一百八十多日,多谢熏陶情操,吾辈粗人,脑筋简朴,四肢倒是非常发财,望收声。注:读书如同习武,重在用心致志,连环画还需临时戒了。”
她拉长脖子去望劈面那张椅子――下铺金丝软垫、背靠鹅毛厚枕,心说公然还是纨绔后辈舒畅。
“皇兄你听!那宋太师为了老七要去官回籍!”少年一脸“我早就晓得了”的神采,对劲洋洋。
宋盏满脸绝望,纨绔后辈写的是金纸,用的也是名墨,如何用一根秃了毛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