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孤桐身上也已烘干,回到萧清浅身边,将她背起。萧清浅伏在她背上,环着她脖颈。
秦孤桐与小野人同时止住脚步,抬头望去。
秦孤桐见这石孔偏大,干脆将匕首皮鞘解下。又撕了一条布带缠绕在匕首上,一同塞出来。
莫非山上有人?
可如果有人,怎会这般沉寂?庙门之处,竟然连个接引道童都没有!
仗着萧清浅看不见她,目光便肆意妄为的很。
“算了,不想了。”秦孤桐伸展开眉头,远眺坟前两个身影,嘀咕道,“事不宜迟,不管如何明天要走的。也不知白鸢如何了,另有...向堂主她们。”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指腹碾过,纤柔细润,让人流连忘返。
秦孤桐刚欲开口解释,却俄然手中一紧。萧清浅在她掌心写道:落叶。
两侧群峰如翠屏,中间千层玉阶似飞龙。玉阶绝顶,一座琼楼殿宇。重檐翼馆层层叠叠,飞檐斗拱,云龙盘柱,上倚青云,下临山岚。仙云缥缈,巍然耸峙。
秦孤桐闻声转头,见远处重重曲涧。水中七个石墩,摆成北斗之状。极目远眺,可见一座石桥,迥跨重峦两侧。
说罢,提着藤绳尾端一跃而下。
此处水流荡漾,力道非常。秦孤桐落下便悔怨,她心忧萧清浅,不敢久留。一脚方才踏稳,便又提气。猛地一拉藤绳,纵身而上。
秦孤桐闻声走去一看,心中顿时了然。这处水潭,必然是先前太和山道长修行之处,这般多石碑就是当时候的。年久日长,倒在水中,渐渐被带入暗河。顺着暗河,从瀑布冲下谷中。小野人与他娘亲见着方刚正正,便搬归去用。
小野民气中七上八下,抓抓头发,望望她,又望望四周,心中茫然。他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坟茔。
有些话,即便对方听不见,也不敢说出口。只因怕说出来,变了味。愿如一坛新酿,现在甜美微酸。深埋地下,十年百载,万转千回,凝而不散。取出浅尝,还是浓香,更添醇厚。
小野人抓着鹿腿不知所措,神情非常不舍。秦孤桐见状发笑,只得劝道:“太和宗畴前是道门魁首,现在也是武林正道。还能贪你这些肉么?从速下去看看,走吧。”
温泉可贵,今后一定能再碰上。两人洗漱结束,回到石屋。秦孤桐将东西清算安妥,回身见萧清浅坐在床边。月下美人,尤胜清辉。
贴着山壁,又一个转弯。面前豁然开畅,山阶绝顶的龟驮碑,模糊可见。
山魈和小野人收回呜呜的喝彩声,发足疾走而去。水花飞溅,秦孤桐遁藏都来不及,脸上与前襟又湿漉漉一片。
这厢秦孤桐心中酸涩无法,那边小野人与山魈从震惊中回过神,撒欢普通乱跑。嬉闹中发明东边崖下一处悬梯,依山开凿,回旋而下。
山魈大为诧异,蹦来跳去,踩着水花四溅。
踏过石墩,走近石桥。便见它,好像霓虹嵌空。下方云烟环绕,不见深渊。石桥栏板之上,刻有“渡仙”两字。似剑划刀刻,苍苔斑斑,不减凌厉飘然之气。
秦孤桐赶紧手腕一转,藤绳在小臂上又绕一道。就见小野人身如灵猴,手脚并用,几下便爬出一丈多远。
她悄悄唤了一声,带着偷偷摸摸的胆怯与窃喜。
秦孤桐闻言发笑,轻声念叨:“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太和畴前但是道宗魁首,景家天子金册祭岳之处。厥后道佛之争,与伽蓝互为龙头。可惜神仙乘鹤去,此处只留仙居。”
小野人一字不落听入耳中。挠挠头,一脸茫然。
秦孤桐望望窗外,树影摇摆,黑黢无光,扭头笑道:“夜深人静,是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