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结束,两人急如星火,轻功似飞,不留余力赶往建邺城。
萧清浅与她沿着河岸而行,笑道:“这我不知,不过建邺城稀有十年无人办理。”
但是即便漫入夜幕日月无光,亦会有星斗闪烁。
迟岳每日坐堂,衙外必有豪侠抱剑坐镇。迟岳每晚归府,屋顶必有志士持刀保卫。
秦孤桐虽猎奇,却不欲多事。手牵萧清浅,逆着人群欲下桥。
江湖当中,欲除以后快者比比皆是,但是从未有人到手。
萧清浅微微颌首:“的确,一城见一人。建邺城百年不过两任城主,各有风骨,便如这城。”
萧清浅偏头侧目望向她,眸盈秋水,笑意和顺。
建邺城旧称秣陵,钟石山背依,龙藏浦怀绕。山川灵秀,人物俊彦。龙盘虎踞,燕舞莺歌,为历代天子行宫地点。
建邺城乃繁华之地,城门大道更是车水马龙。秦孤桐纵有满腹情话,也不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倾诉。何况两人来此,身负要事,千万不会耽于私交。
秦孤桐闻言大为猎奇,赶紧诘问道:“建邺城只要两任城主?第一人任城主不过在任二十一年,那现任城主多大年纪?”
天下逐步安宁,但是建邺城还是是几方权势把控,不时就有火拼,常常涉及百姓。
秣陵为东南重镇,人丁浩繁,鱼龙稠浊。迟岳上任以来,三年清治,五年经理,建邺城路不拾遗,可谓乐土。
秦孤桐又惊又怒,赶紧拉着萧清浅没入人群。
他昂首望了萧清浅一眼,低头而笑。青袍罗袖一甩,指尖拂过怀中琶琶。
秦孤桐回顾看了一眼那人,回身望着萧清浅,游移懊丧道:“清浅,我是不是...”
蓦地间,人群俄然喧闹喧闹。路人纷繁涌到河边,垫脚张望。石桥之上更是刹时挤满人,乃至有人运起轻功,只为抢一处落脚之地。
两人顺着人流,沿着东西大道往前。这条朝天大道,恰是西门入城主路。三丈五宽,青石铺道,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尽是润水阁、巧工坊、木灵药楼此类气力薄弱,世人皆知的大店铺。
武乱末年,天下动乱。为官者朝不保夕,大家自危。弃官者比比皆是,十城三官不过常事。
当年曾许,相逢江南,为卿拨弦弹。
迟岳临终,对妻儿言:“某身无长物,唯睿帝所赐蟒袍剑器,赠与门外之人。汝等速速归乡务农,不必再守。”
秦孤桐吐了口气,摆了摆手。拉起她就走,无法道:“那大哥很有江湖之气,就是甭啰嗦了些,不过动静倒是很多。我们先往那边走,我说与你听。”
这座城,有奇特的包涵感。
萧清浅微微颌首,这场火的确蹊跷。武道大会五年一期,各城轮换。以建邺城次数最多,口碑最好。如果建邺城不能停止,仓促之间,其他城只怕也难接办。但何人会禁止武道大会?这此中有何好处干系?
“清浅。”
两岸垂柳如茵,树下系着骄骢。一眼望去,宝马雕鞍的游侠儿、磊落豪雄的武林人与平常走商小贩、闲汉妇人浑沌在一起,涓滴不见疏离。
秦孤桐看着沿途牌匾,理了理思路,考虑道:“这把火好巧不巧,烧得正巧是武道大会的擂台房舍,就算是偶合也够迟城主头疼。至于建邺城来的那些大人物...武道大会另有两月,不知是提早过来,还是为这场火而来。”
萧清肤见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本身,心中腾起一丝羞意,垂首掠了一下鬓边的青丝。她举手抬足之间气韵流转,风韵绰约,引得路人纷繁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