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你大哥,你杀你大哥...悔怨吗?悔吗?”
说长实短,实在不过眨眼之间。群雄见萧清浅神采淡然,行若无事。心中无不咂舌,方才一剑,已然到了举重若轻的境地。
电光火石之间,万千牛毛细针贴着两人后背飞射而来。一时之间,殿中“哎呀”之声不觉。就在同时,三间殿宇中七八处火堆“嘭”一声炸开。
话音未落,黑压压的暴雨中突传来一阵怪笑声:“桀...桀桀...桀桀桀...”笑着笑着有多出一个笑声:“嘎...嘎嘎...嘎嘎嘎...”
她声音携劲气传出,纵是暴雨噼里啪啦,群雄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氛围轻松些许。
不过几吸之间,大师却仿佛等了几个时候。已有人坐不住,握着兵器要出去互助,还未走出殿门,脚步皆是一顿。
秦孤桐见状心道不妙,这不死狱是做杀手买卖的。江湖暗里多少活动,他们怕是晓得很多。这一群人鱼龙稠浊,指不定甚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方才毁灭火堆的,一定是特工,指不定是被策反的!
武五五握着大刀,内心扑腾腾乱跳,想着故乡的热炕,一时悔不当初。他凑到秦孤桐身边,讪讪低问道:“大妹子,这...现在咋整啊?”
霜华剑一进一出,鲜血溅射满地。萧清浅手抽长剑,守着仅剩的火堆。她心知内有特工,却不能说出乱了军心,只得冷声命令:“各自鉴戒,以防偷袭。”
世人回过神,各自抽出兵器,围着一个个火堆鉴戒站好。听着内里暴雨如羯鼓,怯懦的心中已经开端颤抖,唯恐院中真来个鬼怪。
然诺点点头,听着内里鬼笑之声又靠近,不由喟叹:“唉,不知这雨.......”
邻近洛阳,崛起暴雨。火把尽灭,秦孤桐恐遭埋伏,当即命令放缓速率。次日凌晨时分,群雄到达北邙山。
秦孤桐持缰远眺,任暴雨洗淋,扶刀轻笑道:“宫室尽烧焚,乱冢尽公卿。这些人生时手无缚鸡之力,身后想来也变不成厉鬼。”
群雄定睛一看,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那不知是甚么怪物模样,脸上没有起伏,只要眼鼻口几个孔洞。
电光一闪而过,六合规复墨黑。殿内鸦雀无声,世民气中寒气渐升。
秦孤桐与萧清浅对视一眼,大步走到殿门口。她身形颀长,扶刀而立更显得气度轩昂。星眸炯炯凝睇屋外,少顷回身对世人道:“内里仿佛有只鬼。”
她的话语远远传开,世人听在耳中,都觉有理。
她心中正忧,俄然寒光一闪,六合尽亮。群雄皆是一惊,昂首往外看去,竟见屋外院中有个庞大的鬼影!
群雄多是出于南边,现在见满地断碑琐细,山头坡上冢墓列举,心中皆升起冷气。伸手一抹脸上雨水,定睛远眺。目所能及之处,尽是鬼影森森。
秦孤桐听得心中蓦地一震,萧清浅也是眉头一敛。暴雨夜色,另有这满屋浓烟,对她五感影响颇大。她手腕微动,霜华剑劈面而上。
群雄一惊,皆是瞠目结舌。
霍大当家冷哼一声,调侃道:“格老子的!这缩头乌龟要做到几时!”
“霍信!霍信!”
少年儿郎们见她剑术卓绝,气度不凡,皆是赞叹敬慕。年长的江湖人则是不由而同想起她当年一剑东来,清除长江两岸的事迹,顿时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
鬼笑之声不断于耳,夹着在铺天盖地大雨中,又变成一种含酸恸哭,哀声凄绝。那哭笑声中似有一种鬼怪之力,听得民气惊神摇。
秦孤桐深知萧清浅剑术,心中更忧心现在处境:如果按兵不动,不免如许骚扰不竭。如果冒然脱手,对方必然设伏。如果让大师互为依仗,又怕特工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