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听了忍不住惊叫起来,半晌才恨恨地说道:“作孽啊!”
钟敏见薛夫人神采不好,也不敢再说三哥家的事情,倒是薛夫人诘问道:“前两年如婷的夫婿卷进贪墨案里,现在案子办的如何样了?”
“如何没说。梁女人那里听得出来,足足磨了一个时候,哎呦我的天呀,就没见过这么磨人的小娘子。”
薛夫人的小书房在正院的右边,院子里种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枣树,书房门前是两棵红色的杜鹃。此时已是初夏,杜鹃的枝叶固然非常富强,花朵上的红色却已经褪去,蔫蔫的暴露败相,倒是着窗子上面种了很多本地的野花,这会儿五颜六色开得混乱热烈。
薛娘子点了点头:“爹和娘的衣服用品清算的如何样了?”
钟敏也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笑道:“可贵的是她那份度量,现在伉俪俩从家里分出去了。婷儿从三哥那边借了钱,再算上嫁奁做本钱,伉俪俩做起行商的买卖。他们那两个孩子跟大娘子差未几,现在都在都城跟着义母读书。”
小书房里,薛夫人与钟敏也聊得热络:“大嫂那边可还好?”
薛娘子难堪地笑了笑:“那边要用我爹的令牌才气出来。”
不想薛娘子听了这话当了真,仓猝摆着双手道:“这如何成,这如何成。”想来是怕钟敏真的将镯子给了她,忙朝梁馨儿表示:“我们出去瞧瞧。”说罢仓促行了礼,拉着梁女人快步出了小书房。
薛夫民气里一寒,暗想:“如果豪情不好也就罢了,记得当年三嫂信里曾提过那女子也是商贾之家非常聪明,如许的话也只能哄哄那些没见地的蠢妇。唉,今后如驹真的有了后代,她返来另有甚么意义。”
俩人正说着话,又有小丫头出去回事:“女人的东西都清算得差未几了,老太爷的也安妥了,现在便只要应季的衣服用品了。”
又叫了珊瑚出去问话:“梁女人同大娘子相处得如何?”
钟敏忙笑道:“案子是坐实了。但也不能算不好了,婷儿倒想得开,拿了梯己钱将亏空都补上,现在半子也放出来。”
钟敏叹了口气:“三哥内心也颇悔怨,但是人死不能复活,做多少道场也没有效了。”
守门的小丫头远远瞧见钟敏,立即笑吟吟地迎上去存候:“夫人念叨您可有日子了,每天掰动手指头数。”说着引梁奶奶和梁女人到了书房门前,一个穿戴浅粉色褙子的小丫头在门口打了珠帘道:“梁家大奶奶和大娘子来了,快请进,夫人正等着你们呢。”
薛夫人一窒,扯了扯嘴角:“那最掉队去了吗?”
梁女人一起上叽叽喳喳问个不断,这会儿进了薛夫人的小书房便也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一样,抿着嘴巴尽管眨着大眼睛四周打量。睃了一圈不由悄悄泄气,心中暗忖:“公然是乡间处所,虽说贵为将军,家什物件也全不似都城,瞧着也用的最入时的梨花木,但是那些桌椅、板凳、博古架都是直来直去的木头拼成,不但没有都城里最讲究的雕花,连那些书香人家最喜好用的填漆都没有。”
珊瑚摇了点头:“大娘子带她在门口瞧了一眼。”说着打量着薛夫人的神采道:“大娘子也是沉得住气。如果我,如许没规没矩的如何也要数落两句。”见薛夫人神采一凛,忙又笑道:“也是本身亲戚在这般热络。”
薛夫人眉头微微一颦,转眼笑道:“你这傻孩子,如何说出来了,你钟姨这几年有钱了,正该挤兑她再送一份。”
出了书房,梁馨儿眨眼工夫便又活泼起来:“我们去那里玩?娘说你家后院便能够跑马?传闻有些兵器就是那些老江湖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