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以,这个不大的小院被前任仆人清算得甚是风雅。外院就做了五哥的书房和待客之处,又听了小夏婆子的建议在前厅一角种了个小小的葫芦架,取其福禄之意,偶然与三两同僚沽了酒在藤下小酌闲谈,也是一番兴趣。
细雨听了赶紧站到五哥前面,猎奇地打量着妇人。却见她二十7、八岁的模样,穿着服饰都甚为朴实,穿了件靛青的褂子,只在两耳上带了个银耳环。只是此时衣服、头发都被扯得不像模样。那王婆子也不睬她,还死死拉着她的胳膊,等着五哥、五嫂子发话好将她撵出去。
五嫂赶紧点头:“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如何能给你公道,你还是找县老爷去吧。”
二哥几个厥后还是又去林子里打了几次猎,到底弄来了细雨要的狐狸皮。
细雨挠了挠头,一时也没有主张了,对钟敏说:“如何不拉着她儿子到县衙里哭去呢?”
细雨和钟敏都没有猜对。
细雨点头:“这世事当然艰巨,却也不是一点活路也没有,只看她能不能狠下心来。”
那儿子此时也晓得亲娘的好处了,去找了王氏几次。王氏也没法,亲爹经验儿子,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细雨听了大为吃惊,转头看向钟敏又要批评一番,钟敏嫌她呱噪,赶紧竖起食指:“嘘!”
钟敏听了只悄悄哼了一声。
“哼!”
那王婆子接着说:“她平日里跟公婆也处不来,实在也不是好人,就是太凶暴要强。男人又不在身边,家里有些事她一个妇人又做不了,不免有些怨懑,嘴上就不大好。我们在内里经常听到她公婆抱怨,这回出来如许的事情,她公婆天然不肯意帮她。”
待到新婚过后,那货郎又出去发卖货色,那后娘就更加狠辣起来,只是她人前对公婆、继子甚为驯良,让人寻不出半点错处来。货郎的父母也是有磨难言,那儿子更是被打得怕了,竟是渐渐地端方起来,街坊见了都啧啧称奇。
又过了几日,那货郎就娶了那孀妇进了门,也不过月余,就传闻那儿子被打得惨了。偏那后娘总能捉到他的错处,不是言语不敬就是性子恶劣,也不本身脱手,只寻那货郎经验他。
“哼!”
王婆子也点头说:“可不是这个话呢。”
钟敏听了不由嘲笑道:“她这般被休弃了,那里还能嫁甚么好人家。”
五哥听了也点头,又调侃五嫂子说:“依我看呀,你们竟是比那县城里的捕头还要短长,听听,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竟是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我还是到县衙走一趟吧。”
“那就合离好了,我看她是个肯干的,虽说年纪大了,如果能接收经验,今后再嫁了人,必定比这货郎家过得好。”
细雨见她说得不幸,转头向跟过来的钟敏悄声说到:“那妇人甚是不幸,也不晓得家在那里,她如果讨主张应当来找我才对。”言罢还似模似样地唉了一声。
五哥叹了口气,抚着下巴推委道:“大嫂还是去找县老爷的好,我不过是个书办,断不敢管这些事情。就算我管了,你那相公也一定肯听我的。如果老爷晓得了,判我个多管闲事,革了我书办一职,我一家长幼吃甚么。”
细雨就说那货郎家才是死路一条呢。
王婆子点头:“太太,您是不晓得,她对本身的孩儿甚是宠嬖。竟是被宠得不晓得天高地厚,一点儿也不肯帮她。她那儿子也有八九岁大了,竟然帮着父亲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您听听这那里是亲儿子对娘说的话。她也是到了死路,不然不能求到我们家里来。”
夏五哥这两年过得非常顺利,现在这个三进的小院也是客岁新买的。虽说是个贩子购置的,但是原也是个读书人,年青时还中过举。却因宦海上无人提携,混得颇不快意。遂转行做起了买卖,不想竟做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