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方才拜别,细雨就如飞跑出去,一面擦着脸上的汗水一面说:“哎呀,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本日来晚了。”好像就笑眯眯地让那粗使婆子搬了椅子过来,叫细雨床边坐了:“又去那里调皮了,跑的这一身的汗。”细雨以手当扇,扇个不断,又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水,一口喝了。这才吃紧地说道的:“我如何会调皮,我是去给二哥哥煎药去了,你闻闻,这会儿身上另有药味呢。”好像吃了一惊,双臂用力撑起家子道:“夏二哥如何了?生了甚么病?”细雨滑头的一笑:“他是该死,昨儿个一掌劈了我的腊梅。哼,现在手肿的跟个馒头似的。我的腊梅但是顿时就要着花的。唉,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着它着花呢。现在有了李妈妈,她力量大,本来还筹算过两天抱你出去看看,现在全被这莽夫给毁了。”说着又跳起来如风跑出去,一眨眼捧了枝手臂粗的腊梅返来,硬生生地往桌上的笔筒里插。树枝打在窗棂上,收回噼啪的声音。细雨试了半晌,也没有插出来,只得作罢。又一阵风似地脱了个树枝子走了。好像瞥见那腊梅枝干甚粗,内心不免担忧二哥的伤势。半晌才期呐呐艾地对返回的细雨说道:“二哥伤得这么重,你快去照顾他吧,我这里有李妈妈就好了。”